而且席卿卿知道,白轩手里那把江城子已经到了随他心意而动的境界了,根本不可能换剑。
白轩接过剑匣,打开一看:“这不是孤鹜么你送我这把剑,你用什么”
“我用落霞。”林蕉鹿说:“孤鹜本来就不是很适合我,它太重了。”
“落霞、孤鹜……”白轩顿了顿:“这两把剑……”
“前朝剑魁的配剑,故事还挺多的。”宁剑霜博闻强记:“你想听一听吗从一百年前到一百天前的都有。”
“一百天前的是什么样的故事”
“阮氏女月下追夫的故事。”
“……”
“我知道!”林蕉鹿骄傲的竖起小手。
“阮氏女。”席卿卿若有所思,然后恍然道:“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画像上……”
“跑题了。”白轩从匣子里拿出孤鹜剑:“也是一代名剑了。”
他轻轻挥剑,剑影丛生,口中轻吟千古绝句。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轻轻一句,让现场几女同时凝视过来。
落针可闻的安静。
白轩费解:“你们那是什么眼神”
“
“
他记得这个世界是有岳阳楼的,大秦时期也写过《岳阳楼记》来着。
“岳阳楼里没有这句啊。”林蕉鹿也是大家闺秀,当场就背诵了一遍岳阳楼记。
“……”
坏了,记错了。
不是岳阳楼记,是滕王阁序。
太像了,老是容易记混。
这世界没有滕王阁,自然也没有把滕王阁序搬过来。
白轩的记忆力并不差,只是脑子里的东西多了,难免会产生量子纠缠。
“嗯咳……那是我记错了。”
“后续呢”宁剑霜追问:“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这一句简直美到极致,堪称千古绝句。”
全文一定只会更美。
她的直觉也是对的。
滕王阁序被誉为千古第一骈文。
“我是个剑客,不是个诗人。”
这世界明明是没有滕王阁序,却仍然会有把剑取名为落霞和孤鹜,这才下意识脱口而出……我就是被应试教育给害了,而且这么多年从来没在考试上看到谁会出这一句当题目,就连卖破烂的老头都听过这一句。
白轩作为西格玛男人,即便有美色诱惑,他也懒得把滕王阁序背出来——其实也是忘了不少,重新想起来太折磨脑细胞了,而且运用的许多历史典故,这里并没有。
然而,即便只是这么一句,也足够令人回味许久。
“好美的一句。”林蕉鹿轻声道:“这一对剑果真是天生一对,落霞对孤鹜,秋水对长天……”
她静静的想象那副场景,不自觉有些痴了。
如水柔柔的眸子静静望着低头抚剑的青年。
这十四个字,在她心间胜过了千言万语的情话。
在这片回味中,席卿卿这位妖女忽然很是不解风情的开口:“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但这两句传出去,某些人听到后指不定会哇的一声哭出来,你们信不信”
宁剑霜回过神,问:“你想说的是……那位阮氏嫡女吗”
席卿卿笑意玩味:“自己送不出的剑,落在了别人手里,还传出了千古绝句,偏偏还是全方面碾压了朱雀剑的白月光……同为女子,我真是为她感到不幸和同情。”
林蕉鹿想了想,当即做出决断:“那就不传出去便是了,这是我送的剑,这一句也该由我独享,现场也就只有我们五个人,应该不会有人外传吧。”
此时门外,张二娘尴尬的走了进来:“那个,林姑娘,我不是故意的,我也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