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里斯站在那里,他的身后,是硝烟弥漫、尸横遍野的战场,数千人在那里流血奋战。而他的面前,则是雷纳德和他麾下的百余名骑士,披坚执锐,气势汹汹。
盖里斯没有穿盔甲,仅仅穿着一身简朴的衣衫,手中握着一把长矛,腰间插着佩剑,背后背着几支短矛。
他的形象在这些重甲骑士面前显得格外单薄,但他的眼中毫无畏惧,甚至透出一丝决绝。
他平静地开口说道:
“你们的衣服沾满了无辜穷人的血,你们并没有抓到他们进屋偷窃。”
他的话语并不响亮,但在残阳的映照下,却异常清晰,仿佛每一个字都透着寒意,直入人心。
雷纳德觉得这一幕,有些可笑。
雷纳德望着眼前的盖里斯,心中升起一股荒谬的感觉。
这情景,竟让他觉得好笑。
控制商路,劫掠商队,勒索贫弱的农民,这些都是他一直以来的行径,过去如此,未来也必将如此。
而如今,竟然有一个人站在他的面前,向他指责这些罪行,仿佛自己是什么正义的审判者。
若他身后有着千军万马,那么他说出的话语,便当是金口玉言,无人能当面违抗。
可这蛐蛐一人,亦敢狂吠
“你,去把那人除掉。”
雷纳德对身旁的一名骑士吩咐道。
那名骑士沉默地整理了下身上的武器,策马而出。
他的马匹披着厚重罩袍,自己全身着甲,左手盾牌,右手持剑,背上插着一根长矛。
骑士觉得自己有必要给盖里斯一些教训,让这个不自量力的人明白,在他们面前应该保持谦卑而非傲慢。
马蹄骤响,尘土飞扬,骑士策马朝西冲去。
他没有将盖里斯放在眼里,只是随意举起长剑,准备在靠近的瞬间轻轻挥下,将这个仿佛被吓傻了一般站在原地的人轻易解决掉。
虽然骑士的动作很微小,但身下战马所带来的速度,赋予那挥砍以无与伦比的威势。
然而,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发生了。
在骑士长剑即将砍中那人的瞬间,盖里斯闪了闪,出现在他原本的位置外两步。
战马依旧在狂奔,但骑士却从马上栽了下来,仰面倒地,胸口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伤口,一截锋利的矛尖刺穿了他的胸甲。
盖里斯不仅躲过了骑士的冲锋,还在电光火石之间以长矛反击,精准地刺穿了对方的胸膛。
“虽然这样,你们还说,‘我们是无辜的,耶和华不再向我们发怒。’看啊,我必审判你们,因为你们拒不认罪。”
清冷的声音,再度传来。
这一次,骑士们的神情变得凝重,难以置信在他们的眼中逐渐显现出来。
一些骑士握剑的手不自觉地颤抖,目光中透出不可置信与惊慌。
而他,也从身后抽出一根短矛,看向了雷纳德身旁的另一位骑士。
他慢慢举起短矛,肌肉如岩石般绷紧,手臂上的青筋随着力量的聚集而凸显。
他屏息凝神,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心跳的节奏与呼吸的起伏。
突然间,力量迸发,短矛破空而出,伴随着一声尖锐的嘶鸣。空气在瞬间被撕裂,短矛在夕阳的映照下划出一道血红的直线。
音爆声紧随其后,如同雷霆般震撼天地。
群山跪服,因这确切乃神罚。
短矛精准地命中了目标,那名骑士仿佛被雷霆击中,瞬间爆裂开来,血肉、骨骼和内脏的碎片四散飞溅,洒满了雷纳德的半边身子。
让这个六十多岁的老将认知崩坏了。
这、不可能是人所能做到的!
“我必因邪恶惩罚世界,因罪孽惩罚恶人;我必使骄傲人的狂妄止息,使强暴人的狂傲降为卑。”
清冷的声音,是盖里斯的宣告。
做出这么一次投掷后,他的右手、也有些颤颤巍巍了。
利用时间节拍的层次不齐,将一次普通的投掷,转为十倍的速度增幅,这对于盖里斯而言,足以让一根投矛突破音速。
但、相对的,其所产生的反作用力,也都需要盖里斯自己承受。
普通人类的身体不可能承受这种力量,即使是一位超凡的运动员,也会被这股反作用力推倒或者严重受伤。
但对于盖里斯而言,仅仅是手略微有些脱力,有点感到不适。
残阳半落,在这余晖里,盖里斯犹如一座雕像立在大地上,他独自一人拦住了骑士们的去路,孤独而决绝,背负着对恶人的审判。
那些骑士们瞠目结舌,惊骇的神情在他们的脸上蔓延开来。
有人喃喃低语,是在祈求耶和华的庇护,更多的人则忍不住后退,彼此对视间尽是无措与惊恐。
他们感受到了一种无法抗衡的力量,这力量的源头并非凡人,而是某种超自然的存在。
那些关于神罚与审判的故事,如今活生生地呈现在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