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贵族才能推翻贵族,只有国王才能推翻国王。
什么,你说猎魔大公林恩奥古斯都没有高贵的血统
那必不可能,能够成为伊斯帕登、亨佛斯、那赛尔的共主,一定是哪位尊贵血脉的后代。
总之,拉多维德不甘愿父亲的国家……更重要的是,也是他的国家被女术士夺取。
更不甘心沦为女术士的傀儡。
于是便开始了暗中谋划,他秘密联络了同样对女术士不满的贵族,派遣心腹前往柯维尔。
为了夺回在父亲手中发展壮大的国家,也是为了不至于令血脉在自己这一代断绝,拉多维德把他的父亲,维兹米尔王还在世时,就吞并的弧形海岸公国的北部数个村庄和一座城镇,归还给了柯维尔。
以此换取由柯维尔的那位奥古斯都大公,精心制作的高等阻魔金炸弹。
当心腹带着这批秘密武器回到崔托格城后,拉多维德马上召见菲丽芭,提出要娶菲丽芭为妻。
虽然拉多维德不是菲丽芭喜欢的类型。
但这位精明的女术士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通过婚姻,她可以名正言顺的控制瑞达尼亚。
尽管女术士无法生育,可只要嫁给拉多维德,她就是王后,届时,她的权力将更加稳固。
然而,当菲丽芭满心期待的踏入王宫时,等待她的却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陷阱。
拉多维德在宫殿各处布置了数百颗高等阻魔金炸弹,确保菲丽芭一旦进入就无法逃脱。
随着炸弹引爆,菲丽芭瞬间失去了施法能力。
而一个没有了施法能力的术士,也就不过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国王的卫兵抓住了还想要逃跑的女术士,拉多维德亲自给菲丽芭的脖子、双手、双脚都戴上了阻魔金镣铐。
阻魔金也有最上等和劣等之分。
劣等的阻魔金镣铐只能暂时阻滞术士的施法能力,等到术士适应了以后,就能够冲开阻魔金镣铐的束缚。
只有最上等的阻魔金镣铐,才能限制住绝大多数的术士的施法能力。
拉多维德命人把菲丽芭关进地牢。
他不打算杀了菲丽芭,但也不会放了她。
他要狠狠的折磨她。
要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女术士尝尽苦头,将这些年来受到的屈辱,加倍奉还。
……
石壁渗出的水珠在火把摇曳的光晕中折射出幽绿,苔藓攀附的缝隙间积着经年的霉斑,腐臭与铁锈味凝成黏腻的雾,裹住每一寸呼吸。
地牢的甬道如巨兽的喉管向下延伸,石阶上凝固的血渍早已氧化成深褐,与囚犯指甲抓挠的刻痕交织成诡异的图腾。
铁链垂挂在刑架上,末端坠着半截白骨——那是一只未及解开的镣铐,锈蚀的环扣啃噬着腕骨,仿佛连死亡都未能终结此处的禁锢。
最深处的水牢里,污水漫过膝盖,蛆虫在浮肿的尸骸眼窝中蠕动。
墙壁上嵌着“铁处女”刑具,生锈的尖刺穿透一具风干的躯体,肋骨间卡着半片腐烂的祷文羊皮纸,依稀可辨“诸神宽恕”的字样,却被血污浸染得支离破碎。
狱卒的皮靴声碾过寂静时,火把会惊起成群蝙蝠,它们翅膀拍打的回声与锁链震颤声共鸣,宛如地狱的弥撒。
这里的黑暗会吞噬时间。当老鼠啃食完最后一根脚趾,当渗水将罪状书上的墨迹晕成鬼影,地牢便只剩下一件事真实可触:那些嵌进石砖的惨叫,比镣铐更永恒。
在地牢最深处的牢房当中,菲丽芭的双手被铁链吊起,但脚踝又是被地面的镣铐拷住,故而自从她苏醒过来时,就一直是以一个跪着的姿势,待在这牢房之中。
锁住她手脚的镣铐均是由最上等的阻魔金构成,拉多维德早就防止她越狱的可能。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在这间牢房里,没有光线,也没有火把,只有无尽的黑暗。
在这样的环境下,即使是强大的女术士,菲丽芭的精神也依然受到极大的折磨。
拉多维德似乎并不急于对她用刑,或许是因为他还在忙于巩固自己的统治,又或许是因为其实外面的世界根本就没有过去多久。
就在菲丽芭以为自己会就这样,烂在这里的时候,忽然,一阵脚步声打破死寂。
火把的光芒刺痛了她久未见光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