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武又岂能不懂只管一语:“你不必多想,更不必多谋,只管一心谋在战事上,先收燕云!”
“是是是,下官知晓,下官这就出去……”吴用起身出门去。
苏武却还叹着气……
只待第二日,众人出发,按原路回宋……
苏武再看身旁跟着的李纲,怎么看怎么难受。
李纲似也有感知,便问:“苏学士心中忧虑何事”
苏武一语来:“忧你赤忱一片,怕你心中悲怆,忧你刚正不阿,却觉得世道艰难……”
李纲哈哈一笑:“这些,我早就知道了,我岂能不知世道艰难昔日从天子身旁贬去福建,岂不艰难再如何艰难,还能艰难到哪里去苏学士不必忧我,只愿苏学士此番,大破燕京城!”
“燕京城,我会破的……”苏武如此一语,笃定非常。
李纲闻言,便是激动不已:“好好好,不论如何,哪怕我再去福建,便是去惠州去儋州,只要听得学士大破燕京城,我便死而无憾!”
苏武听得李纲这激动之语,心中莫名起了几分惭愧……
只道:“别死,活着,活得长长久久,我也有大志,收复燕云只是其一!”
“啊那学士快说得我听!”李纲只感觉自己心中激动得无以复加。
“破燕京,收燕云,再破党项,收河西,出西域,出草原,出羌塘,再置西域都护府,再想那万国来朝天可汗……”
苏武当真在说。
李纲看着苏武,便只觉得此时此刻,苏武当真在放光芒,这种理想梦想,别人说来,那是妄念,偏偏眼前这个苏学士说来,李纲满身上下,只感觉热血澎湃!
“苏学士,我拭目以待,我等着,此生活个长长久久,一定等着看着,你可万万莫要食言啊!”说着李纲眼眶都在红润。
苏武认真点头:“只要不死,年年有捷!”
“好!君子之约,一言为定!”李纲伸出一只手掌来。
苏武握了上去,握在李纲那只君子之手上,摇晃几下,话语朗朗:“天地为鉴,日月昭昭,再复汉唐,不死不休!”
李纲竟是当真有热泪在淌,把苏武的手抓得紧紧,激动之间稍有哽咽:“读书三十载,史书列如麻,每每读来,那些悲哀之事,一说耿恭十三壮士归玉门,还说高仙芝败在了怛罗斯,又说归义军白发苍苍举唐旗,每每念及,无不泪湿满襟……苏学士,此生遇你,人生大幸!”
“不说这些,回宋,厉兵秣马!”苏武简单一语,却是心中也有激荡,李纲之辈,竟是也能如此动人心弦……
两人手掌一握,就也好似在军中汉子往地上一跪,不免也是一种誓言。
李纲点着头:“回宋,你去厉兵秣马,我去斗那奸恶!”
苏武心中有语,厉兵秣马我是真有,斗那奸恶,你怕真不行……
岂不是悲戚
倒也不言,走吧……
来时万般担忧,归时脚步轻快!
漷阴也好,武清也罢,渡过海河,就是河北最东之沧州。
沧州在宋,是什么形容词
苦寒之地也!曾几何时,沧州也变成了苦寒之地。如此苦寒之地,牢城众多,大宋百姓犯罪,刺配沧州就是重刑!
其实此时此刻,沧州还能当养马地,大宋以往当真在此养过马,乃至后来,金国与元朝,也把沧州当做重要的牧马之所,为何
因为沧州此时,沿海与沿河,有大量的生态湿地,水草丰茂。
当然,比起草原与河套等地,沧州并非一个养马的绝佳之选,能养的数量也绝对不会太大,但矮子里拔高个,这里当真算不错。
苏武经过沧州,不免也想着这些,他的马,越来越多了,圈在东平府,权宜之法而已,不是一个长久之计。
若是想要长久繁育保育,眼巴前,沧州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换句话说,苏武的触手,要往沧州伸一伸了,沧州也近。
过了沧州,就是棣州,就是齐州(济南),齐州过去,就是东平府了。
怎么把触手伸到沧州来,倒也不难,只管是战事,战事但凡真正开始运作了,一切都好说……
沧州这一条线,岂能不是京东军粮草补给的重中之重
顺带养点军马算什么
只管把这件事记下来,写在备忘录上,不能忘了操作,只等时机。
再回大名府,只当是苏武把河北巡边之事就巡了一遍了……
梁中书依旧是东京留守,这回再来,可就没有什么好脸色了。
连招待的礼节都没有了,苏武倒也不意外,只管自己寻地方住下,然后,再去拜会一下卢俊义……
其实,是私下里再见一见索超。
卢俊义家私密之小厅内,索超皱眉不止,更也在说:“哥哥,这回可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