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武自也不好去追,只管尴尬笑了笑,左右百姓也围来在看,军汉们也在招手。
苏武还得左右去回应一下。
却是旁边车帘掀起来了,是那李清照,她呵呵笑着,来问:“学士不知”
“知什么”苏武回头来问。
“刚才那女子,打马走了的女子……”易安居士笑容更甚,她本就是跳脱之人,也是乐子人,这是看到乐子了。
这一路来好些日子,苏武与她,自是越发熟悉,易安居士岂能不起哄
“她啊她可不是一般女子,舞枪弄棒的巾帼之辈,一身好武艺!”苏武只把扈三娘来夸。
“哦……那学士你是真不知了……”李清照笑容里带着一种玩味。
“到底知什么啊”苏武更问。
“我有一曲《点绛唇》,正应了此景,学士听听如何”李姐在笑。
苏武在愣:“哦……”
“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惜春春去,几点催雨。倚遍阑干,只是无情绪。人何处,连天衰草,望断归来路。此曲《点绛唇》,如何”
李清照说着,便是掩面来笑。
苏武脑袋一懵,哪里还不知道李清照说的什么话只管一语来:“易安居士当真是乱弹琴!”
“那女子适才不就是在看人何处吗不免也是在望断归来路!”李清照还要起哄。
苏武心中岂能没有思索只念:莫不当真
“学士不知女儿心,无趣无趣!”李清照在骂人。
“易安居士万万不要说笑。”苏武在说,李姐,我老实了。
“是不是说笑,谁人心事谁人知。”李清照倚在车窗处,稍稍探头,还去看前方打马去的那扈三娘的背影。
府衙之内,程万里与乖女也在小书房里说话。
程万里只管来说:“此番子卿回来了,当是近期不会再走,就可以成婚了,要赶紧去寻人看个日子,越快越好。”
这番话,若是头前说来,乖女自是娇嗔而去,今日说来,乖女只管点头:“嗯,父亲快快操持才是,不然又不知哪日去了……”
“你倒心急了,真是女生外向,我养育你十几年,却也不敌这短短时日,着实气煞人来!”老父亲又要难受。
乖女也笑着来安抚:“父亲,我这嫁人去,自又不离家,倒是你得了个好贤婿,有什么好气”
老父亲心情好多了,点头也说:“近来倒是可以不离家,将来啊,还是要离家的,总不能真是个赘婿模样,我倒是无妨,也怕人笑话了子卿。”
“那我也常在家住就是……”乖女岂能搞不定老父
“如此,倒也甚好,只怕你要不得几年,却又忘记了。”老父要一个保证。
“忘不了,定是忘不了,多回家就是!”
却是老父又一语来:“回家多了,也怕人笑话,只以为你在夫家过得不好……”
“唉……哪里有这么多笑话……”乖女也有些不耐烦了。
只听得外间脚步急来,三娘已然先到家,便喊:“到了到了,入城了!”
父女二人皆是起身,程万里自是高高兴兴往前衙去,程小娘却是又坐回了小书房里,心中莫名就在乱跳,满脸有红。
苏武倒是来得慢,先把李清照安顿好,安顿在城内最好的客店里,然后再归府衙。
翁婿二人一见,双手就握在了一起,这个来问京城之事到底如何,那个来慢慢分说,两人往府衙正堂去坐。
不得多久,老宗泽也来了,宗颖也到,许贯忠吴用等人也来,一会儿王荀也来,武松鲁达……韩世忠也到……
又是济济一堂。
虽然没什么事,但苏武这个问问那个问问,大家都禀报一二。
说近来招兵之事进展颇顺,操练之事,也步入正轨,如今,编到三万战兵不在话下,这说的是身板好的壮小伙,也就是精锐。
也说说青州那边开矿之事,已经开始着手了,慕容彦达已然调入京城,赵存诚还未赶到上任,还要十几天时间……
铁匠作坊也越来越大,甲胄兵刃皆出自家。
马匹也开始在繁育……
诸如此类,说个不停,这个说来那个说……
苏武慢慢来听,所有人都知道,伐辽之事,迫在眉睫。
这是一场大前程大富贵,把握住了,众人个个都是盆满钵满,把握不住,许就前功尽弃。
其实,气氛不是热烈,而是十分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