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有意,王黼也是皱眉,不免一语:“蔡京那老匹夫,莫不是还想着再起之事人都要入土了,还想着拿权柄”
梁师成不多言,意思也简单,便是让王黼要防备,要加油。
王黼再来一语:“梁相放心,我自万不能让蔡京那老匹夫有再起之日。”
“官家重情……”梁师成还来提醒一语。
官家当真重情,那蔡京,乃至整个蔡家,这么多年陪伴官家左右,这份情义,才是关键。
王黼又是皱眉:“我自再多想办法讨官家欢心。”
“你自省得就是……”梁师成倒是个老神在在,他自是千年不倒松,也因为官家重情。
两人慢慢聊着,慢慢往宫外而去,回家,家也在一处。
倒是二人走后,枢密院里往宫中送来一份奏疏,堆在天子案头。
天子放松一天,坐到案前,随手翻了翻案头奏疏,大多也懒得多看,倒是一眼看到了京东两路兵马都总管苏武之名。
倒也起了兴趣,随手拿来翻看一二,看着看着便也皱眉,头前还说谭稹谦逊,苏武弹劾谭稹的奏疏就到了,历数罪状……
天子看得是眉头就皱,把奏疏往桌案一扔,便是来喊:“来啊,把这道奏疏送到中书门下去!”
便是送到王黼手中去,烦心事,真心烦,一天大好的心情,陡然没了,便也懒得管。
只管起身,左右一想,夜里何处去,樊楼李师师,最是解心意。
富阳城外,正是辛兴宗在发钱,在动员。
诸多军汉拿着钱,正是高兴不已,八十贯,真是重。
一边发着钱,辛兴宗一边语重心长去交代,明日当如何如何……
大早而起,天还不亮,埋锅造饭,开始列队,尸山血海里就要去了。
建德城外,正也在大挖大建,军汉们汗如雨下,匠人们忙碌不止。
清溪城外,苏武亲自带武松与几千军汉连夜而来,开始下寨,也带着轻骑绕城在奔,便是侦查敌情。
方腊本还在睡觉,忽然就听得方杰在外呼喊:“圣公圣公,宋军围城了!”
方腊睡梦中陡然转醒:“什么”
“宋军到得清溪城外了!”方杰再喊,便也只有他敢如此来喊。
方腊连忙起身,左右自有宫女伺候,披得赭黄袍,开门而出,竟是真有几分慌张:“宋军怎的就来了建德那边怎么回事城破了”
“建德也不见溃兵退来,当是安然无忧。”方杰如此来答。
便也是如今斥候不通了,那官军游骑实在太多,建德与清溪之间,已然被封锁了一般。
方腊闻言,心下一松,转念一想,便道:“他苏武有几万兵竟敢同时围困两城,随朕去看看……”
便是出门打马,往城头去。
只管放眼去看,官军下的寨子,也并不宽广,方腊心下更松,便是人数不多。
方腊来言:“凭借这点兵马,也想来打清溪城!那苏武真是异想天开!”
方腊自信又回来了,原因有二,第一,自就是清溪城内的兵马,着实精锐,都是方腊最亲信之心腹,几个月前,这些人随他起兵,那是悍勇非常。
第二,就是方杰在侧,方杰其人,甚至比那四大元帅还要强横几分。
官军几千人来,想破清溪,那自是痴人说梦。
方杰便来问:“圣公,要不要侄儿出战一番定把官军打个七零八落。”
方腊自是看到那绕城而奔的快骑,摇摇头:“不必,只管仗着高墙,城内粮草充足,且教那苏武在此拖沓着!”
方杰也正看到绕过来的快骑,便也来说:“这些快马,若在我手,那是多好!官军便也就仗着这些快马逞凶,只待来日,我若有一彪快骑,定是所向披靡。”
南地,少马,且还是山马矮马。
方杰岂能不羡慕城外那些健马快马
“只待胜得此番,你自也当有一彪快骑在手。”方腊自是鼓励。
“圣公放心,清溪之兵,皆是精锐心腹,清溪百姓,也多心向咱们,此战必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