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待徐立那边计划能成，北周大乱，便是徐家洗清罪名之时，到时候，该追究的，都得追究。

满门忠魂英灵，总得得以慰藉，才能瞑目。

该属于她的，也终将都要还给她。

得不到谢知行的回答，万亨的心，瞬间跌落谷底一般，脸色灰败，却又不甘。

万家，决不能倒下。

他得再想办法。

谢知行离开后，万家依然被禁军把控，谁也不得随意进出。

谢知行进了一趟皇宫再回府，已经是子时。

姜婠都睡了。

因为他是吃了晚膳才出去的，叮嘱了她自己早些休息，不必等他回来。

谢知行回春回居沐浴换衣才回的关雎阁，走到床边坐下，看着她睡着的样子，静坐了好一会儿。

心中，诸般思绪。

若是当初徐家没出事，她生为镇北王府的小郡主，定是比长在姜家还要恣意快活的。

可若是如此，他和她，应该是没可能的。

不只是她身份的不同，也因为素来那条不成文的规矩。

镇北王府是不能和皇家以及个世家大族和官宦之家联姻的，从开国之后便开始了。

还有当年的镇南王府，也是一样。

就是为了保证两大异姓王府的忠诚和纯粹，不结党，不成派，不介入朝局，不参与夺权。

只需要忠君护国，守卫边疆。

这条不成文的规矩，让徐家的人不需要经受家族联姻的苦楚，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人，但也有弊端，若喜欢的人是出自这些地方，那就只能错过了。

当年还是皇子的无岸大师，便也就是心悦镇北王府的女儿，爱而不得，剃度出家。

也正因为这个规矩，二十多年前镇北王府带回一个来历不明且容貌不堪的江湖女子，将其娶为王妃也无人敢置喙，只可惜，那是北周的细作。

他想着这些，思绪飘飞。

突然，腿边有什么东西在蹭他，他回神低头一看，是她的手，正在伸着食指，在他腿侧，隔着布料画圈圈。

尤为撩人。

谢知行：“……”

顿时无奈又好笑。

他抬眸看去，果然见她睁着眼看他，鼓腮努嘴，翻着小白眼，半点睡意都不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