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的关系发生了转变,晚棠也说不上来适应还是不适应,只觉得他黏人的功夫是与日俱增。
比如眼下,她不过是想去窗边看看,就被身后之人拦腰抱回沙发,下巴抵在她颈窝里,温热的呼吸喷洒着。
“阿文已经在外面等了很久了。”她提醒道,语气有些无奈。
厉赫铖在她颈侧蹭了蹭,声音含糊:“让他等着。”
晚棠被他勒得有点难受,轻轻挣了挣,也没挣开。
她想起正事,开口道:“安娜昨天推荐了我几本书,你能不能先借我些钱去买?”
她现在简直是身无分文。
大年初一早上,她给厉赫铖和阿文一人包了个红包,用的是之前在海城从阿文那里要来的钱,数额不大,纯粹是图个喜庆。
厉赫铖捏着两个瘪瘪的红包,表情十分难看,他也是才知道,晚棠居然还藏着私房钱。
晚棠被他看的脸红,以为他嫌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只有这么多了。”
厉赫铖显然不信,直到晚棠把手包拿出来,将里面最后几块大洋掏出来交到他手上,他掂量着那几枚银元才不再多说什么。
身后之人并不说话,只是手又不规矩起来,捏着她的腰有些发痒。
晚棠微微侧头低声道:“回海城我就把钱还给你。”
“不借。”男人一边说一边亲上了她的下巴。
闻言晚棠没好气地伸手推开他的头:“那你走开。”
怀里骤然一松,厉赫铖将人转了个圈立刻捞回来,看着她微红的脸颊:“生气了?”
晚棠抿着唇,一点也不想理他。
“那亲一个,我给你钱,不用你还。”他伸手抓住晚棠的手腕摇了摇。
晚棠一听这话更来气了,若是在海城,她钱庄存着大笔的钱可以取出来花用,何至于为了这点小钱受制于他。
还亲一个?亲他个大头鬼!
她推开男人就要走,动作带着明显的恼意。
厉赫铖也不再逗她,手臂一伸,将她扯回来,强行按坐在自己腿上。
“我身上也没钱,等会让阿文给你送些钱过来。”
见女人看都不看他一眼,他又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转头看着自己,语气认真的警告道:“但是,不准再想着拿钱跑路,听到没有?以后每个月,我都会给你一笔钱,花干净,不许私藏。”
晚棠胸脯微微起伏,心里有些不忿。他真是越发过分了,不仅称她小名“棠棠”,言行举止更是肆无忌惮。刚才当着阿文的面,他就敢那样明目张胆地搂着她不放,现在又是这种命令的口吻跟她说话。
“没听到!”她瞪着他,眼睛因气愤而显得更亮,“你不想借就不借,我不需要你施舍!”
厉赫铖挑了挑眉,盯着她气鼓鼓的脸颊,女人的怒火在他看来,倒像是撒娇。
“我的钱就是你的钱,这不叫借,也不叫施舍。”他纠正道,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微微用力,让她吃痛地皱了下眉。
论施舍,他才是需要被施舍的那一个,他从未觉得活着有什么趣味,每一天,都像是朝着死亡的终点挪动一步,麻木,且无望。杀戮,掠夺,算计,不过是填补空洞时间的手段,死在哪天,似乎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