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夫人你心肠不狠又不善斗法,确实演不像……”
“你如何知道我不……擅长斗法!”
弘慈夫人话方出口便匆忙改口,却反倒漏了破绽。
陈戟微微摇摇头。
“若是真的擅长斗法,在拆牌坊的时候便能下手让那些人出事,何必等到现在”
“想必是对方拆牌坊的时候还带了修行人士,道友不敢贸然出手,或者已经出手,却不敌对方,这才藏身柱子脱身。”
陈戟缓缓说完,又看向弘慈夫人。
“只怕夫人到现在还在考验我们,所求另有其它,对么”
希云道长一愣,接着反应过来陈戟的意思,也认真起来。
弘慈夫人闻言一怔,却是长舒口气道个万福看向希云道长。
“道长果然教了个好徒弟,我这点心思竟是一点也没有藏住。”
“咳咳……”
希云道长连忙干咳两声掩饰尴尬。
“夫人说笑了,这位陈道友乃是同道,并非贫道的弟子。”
弘慈夫人歉意看向陈戟。
“倒是我眼拙了,敢问道友如何称呼”
“散修陈戟。”
陈戟并未暴露自己仙台山的身份。
弘慈夫人恭敬行礼。
“陈道友抱歉,并非我本意如此,实在是没有旁的办法,只能出此下策。”
“先前的确是试探,见你二位道行精深,又有胆识和善心,这才敢言明真相。”
“若非如此,这事情太过蹊跷,我宁愿烂在肚子里。”
“道友可慢慢说来。”
希云道长这时也回过神来,仔细听着弘慈夫人讲述。
能把一位阴神逼到这个地步,绝对不简单。
弘慈夫人便缓缓讲述着。
“我原本是坟山镇南庄村人士,夫家早夭,只留膝下一对子女与公婆,我便白日耕地,夜晚纺织,拉扯一对子女,孝顺公婆,死后因贞孝之名收敕封弘慈夫人。”
“村里人念我品性尚可,逢节日便也在牌坊下祭拜几根香火,慢慢便成了阴神,又有了些许道行,能见阴差,交谈之间有了见识,遂以香火换了门占卜的术法。”
“许是聪慧的缘故,很快便能看出些事情,村人来询问,便能告诉他们近日运势,生老病死,又能给出一些躲避灾祸的法子,香火又盛了几分。”
“多年下来,我在当地也算有些薄名,城隍阴差往来也有照面,家中子弟便是不肖,也不至于问也不问便拆我牌坊。”
“何况那日来拆牌坊的时候,还有几个面生的人,我能感觉到他们身上有鬼气,和寻常见过的阴差一般,我想找城隍求助,可刚现身他们便施展术法斗法。”
“我情急之下便施展化身术逃脱,而他们术法也不算精深,没有查出我的残魂,但却给族人出了主意,要把我的牌坊拆了送去做神像。”
“还说寻常的木头做神像是好事,我这种有香火的野神木头没了香火再雕刻神像是大不敬,到时候神威浩荡,一个念头我便死透了,便是阴司去查也没有踪迹。”
“我本以为是族中弟子沾染上恶习想要求财,听到这话才觉得此事应有蹊跷,可不敢与人讲述,才想出这个方法。”
陈戟听着话眼神一动。
“难怪夫人方才要考验我们,是担心我们也是一伙的”
“正是,不过见道长身上清气环绕,言谈间也尽是善行,便相信二位是真的好人,这才冒险求助。”
弘慈夫人认真道。
希云道长默然。
陈戟眼神一动想到什么。
“道长可觉得这事情有些熟悉”
“哪里熟悉”
陈戟淡淡开口。
“人道造畜,神道占水城隍。”
“嘶!”
希云道长倒抽一口冷气,白须颤抖,露出几分震惊之色。
“道友慎重!”
“难道道长觉得不像么”
“细想之下,确实有几分相似。”
希云道长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