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男有女,看起来武力值都不怎么高,应该大都是匠人,甚至还有一个五十几岁的儒生老头。
日逐王说汉人的儒生就是那种每天都伏在案上学习写字,研究孔子的人,这样的人他一拳就能打死一个,有什么好怕的?!
三百强兵猛将VS三百老弱病残。
匈奴都尉:优势在我!
他走出楼兰王庭,带着自己的手下们准备开始行动!
汉使这里,宽阔的前院中,他们围在灶火旁,一边聊天,一边看楼兰人跳舞,楼兰人在音乐这方面很有天赋,这里的乐器是角箜篌和一种长相和漆桶类似,靠击打两边发出声音的羯鼓。
鼓声焦杀鸣烈,极富有穿透力,孟通研究了一辈子礼乐,但对于这种胡乐,他一点都不想多了解。
楼兰女人穿着染成红蓝色的长裙和纱织披肩,男舞者身上则是很有游牧风格的短袍加长裤,皆戴着面纱,一边敲打羯鼓,一边跳舞。
跳着跳着就开始不老实了,一直往汉使身上贴贴。
孟通忍不了了,发出“啊!”的一声土拨鼠叫。
他绝望极了,大声斥责道:“这些胡人,你们,你们成何体统,这样简直是有辱斯文,有碍观瞻,有伤风化!”
博昌侯:“有何不可!”
一位楼兰舞姬被他这幅莫名其妙的样子吓了一跳,问道:“这位使者在说什么?”
博昌侯:“他说接着奏乐接着舞。”
夜逐渐深了,有地位的汉使一人搂着一个舞者回房,身份不高的汉使只能住大卧铺和同事们一起睡。
博昌侯同样搂回房间一位楼兰舞者,舞者心里厌恶急了,他想长安女子不都是细腰长腿,说话温柔细语的大美人吗?这个博昌侯怎么这么胖?
“砰。”
是关门的声音。
几乎在关门的瞬间,舞者手中匕首狠狠插入博昌侯腰间,先是丝帛破裂的细碎声,然后……
然后他感觉自己脖子传来一阵剧痛,冰冷锋利的刀锋插入喉咙,黏腻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他很快感到窒息。
随后是肌肉与皮肤被割开的感觉。
他有些不可置信。
视线模糊,耳边传来嗡嗡的声音,即使再反应迟钝,他也察觉到自己被博昌侯割了喉这个事实。
“嘶嘶嘶——”
他说出的话全都变成嘶嘶声,事已至此,只能尽自己最大努力杀掉博昌侯报仇,然而,丝帛破掉之后,即使拼尽全力,他的宝刀也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博昌侯手下的兵,学会关于战斗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补刀。
对着脖子捅了几下之后,舞者垂下了手,倒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临死之前,终于意识到汉使们并非身材肥胖,而是都在衣裳里面套了坚固的鱼鳞甲。
博昌侯语气厌恶:“装什么楼兰人,即使你们这些匈奴杂种化成灰,我都能认出。”
她用这名舞者的舞衣擦干匕首上的血迹,脱下丝绸衣裳,仔细叠起来,只是在腰部破了一个小洞,缝缝补补还能继续再穿。
然后装备好自己的弓箭强弩,带上兜鍪,为了保险起见,还在腰间装了一把环首刀。
打开火折子,用力吹了一口,借着微弱的灯光赶到前厅,发现众人已经被甲执锐,持满弓弩,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见她过来,有人问道:“你怎么出来的这样慢?”
她语气很轻:“杀匈奴杀爽了。”
张骞哈哈笑道:“原本我还在担心你,现在看来,你一会儿至少能杀十个匈奴人啊。”
然后叫出她的姓名:“粟儿。”
早在进城之前,闻棠便定下了兵分两队行动的计划,她和张骞各带一对人马行动,为了不引人注目,特地让年龄和自己相仿,射艺精湛的粟儿假扮自己留在这里,而她则趁着夜色,去搞偷袭。
人员到齐,张骞开口“啊”了一声,又加一句“救命”,叫声特别凄惨,很有那种被人偷袭之后的绝望。
然后使团们开始演起来了“你是谁!”“匈奴人?”“这里怎么会有匈奴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