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出,温书宜就被拖入那晚的回忆里,白皙脸颊腾得发烫,泛起一阵显眼的红晕。
她没想到邵岑会这么直接,刚见到面就说出口。
“还是不准备理我句?”
握着后颈的大掌松开,温书宜稍稍退开了半步,从男人怀里起身,张了张嘴唇,抿住,很轻地微垂眼睫。
头顶蓬松细软的发质被染上一圈光晕,一缕碎发从耳后落下,侧脸白皙安静,垂着的脑袋藏不住半分的失落。
“你是不是……生气了?”
“哪件事儿?”
哪件事?温书宜心想那可能太多了。
例如她坐他身上出言不逊,例如她不分青红皂白咬了他口,例如她往他身上泼了半身的水……
沉默中,温书宜听到身前传来嗓音:“觉得我特意来找你兴师问罪?”
应该不是……吧?
温书宜当然觉得邵岑不是这种闲到千里迢迢就为找她算账的人。
“我没生气。”
身前再次传来低沉嗓音,沉而缓:“家里养只小猫,相应地就要做好承担她会捣蛋作乱的准备。”
“我想这是我们之间的共识。”
温书宜知道这句话是讲给她听的,明明是看起来这么薄情的一个人,却每次都给足了她耐心。
见着面之前,邵岑本来打算逗逗这乱跑的姑娘,可这会见着面了,看着这副侧脸可怜的小模样,口吻又不自觉放缓。
“所以因为这事儿,家都不回,连夜跑出来出
差?”
被说中了不成熟的心思和举动,温书宜也不打算扯谎:“嗯,我到的第二天就开始后悔了,其实我不该逃避,明明是可以当场就说清楚的事情。”
说出口后,才发现这些话,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的纠结和难言。
“这事说开了?”
温书宜说:“嗯,说开了。”
“过去了?”
“嗯,也过去了。”
好神奇,明明就在见面之前,刚刚在饭局上还在心里纠结来纠结去,结果这会见着面,邵岑就这样活生生站在面前,心里那些忧虑、担心、内耗,所有那些消极的情绪,都变得不攻自破。
温书宜问:“那你接下来要忙吗?”
这个时间点邵岑出现在这个酒店,很有可能是谈事情。
邵岑说:“外头有车来接,去国外出差,本来今晚走。”
本来是今晚走?所以是到国外出差前,特意来找她吗?温书宜神情怔然。
邵岑瞧见这姑娘欲言又止的模样,口吻几分漫不经心。
“两天不见就认生。”
“再不过来看看,等三四天后,怕是就不认人了。”
“哪有这么夸张啊。”
被证实心里所想的温书宜,微抿嘴唇,又轻声问:“这次要去多久啊?”
邵岑问:“有事儿?”
温书宜也问:“就是只问问,也不可以吗?”
邵岑说:“都开口撒娇了,我再说不行,岂不是活该要当个再被咬一口的恶人。”
哪就撒娇了啊?温书宜被打趣了句,想起她那惊天动地的一口:“我不会咬你了。”
“真的,我保证。”
“至少半个月。”
温书宜听了,又应声,默默在心里算了时间,那就是包括了国庆的假期,她原本也打算回淮城一周的。
邵岑说:“给你配个司机,待会送你回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