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中。
头顶落下男人低沉嗓音:“听不清。”
离得很近,家里小猫咪在睡觉,客厅里很安静,再怎么小声,也不可能会出现听不清的情况。
温书宜明显知道男人这句是明知故问。
“小朋友,不说清楚,我怎么听得清儿。”
“嗯?”
在男人格外耐着性子的嗓音下,温书宜微仰着头,又口吻认真地重复了声:“每天打个电话。”
这次没有很小声了。
邵岑唇角弧度极淡地轻勾了勾。
“嗯,每天打个电话。”
邵岑口吻随常地重复:“每天问早晚安,每天聊十句话以上,每天打个电话,还有什么,嗯?”
温书宜定定瞥着男人:“没有了。”
她真的、已经很满足了。
对视中。
暖白色灯光染暖头顶蓬松细软发丝,温书宜眼眸微微亮着:“那就说好了?”
像是盛满了说不清的期待和认真。
就这些小事儿,神情认真、满足得像个得到了一整罐糖果的小朋友。
修长手指勾了下小巧的鼻尖。
邵岑有意逗她:“这么好哄,以后要遭欺负,可怎么办?”
温书宜趁机很小声地说:“阿岑,那你以后少坏心眼打趣我就好了。”
“坏心眼打趣你么。”
男人口吻似是耐人寻味地重复。
温书宜“嗯”了声。
每次都坏透了。
“意见很好。”
邵岑慢条斯理地说:“驳回。”
“……?”
“阿岑。”
那还要问她,温书宜又被逗了:“你就坏着吧。”
连这么点羞恼都半分的威胁力,温温柔柔的。
“小温同学。”
“嗯?”
“家属给你布置个任务。”
温书宜微顿了下,哪有刚刚还坏心眼地逗完人,转头就给布置任务的啊。
还是乖乖问:“是什么?”
邵岑说:“每天想个愿望,每天的二十四点前发给我。”
这倒让温书宜止不住怔了怔神。
邵岑又说:“没别的意思,家属没能陪在身边的补偿,想要什么,想做什么,都成。”
温书宜也说不清此时的心情,她好像面对着眼前的这个总是精心照料着她情绪的男人,总是丧失着应有的反应。
“……嗯。”
她感觉自己现在神情和反应肯定很傻气,有颗糖果就摆在面前,却只敢小心翼翼、很珍惜地轻握在手心,就连糖纸都不舍得很随意地拆开。
再次的沉默中。
温书宜微垂着眼眸,缓过鼻尖的那点很轻微、也很突然的涩意,伸手,很轻扯住男人衣摆:“邵老师,那你也每天想一个心愿,发给我,我会尽力完成的。”
“什么都能实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