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温书宜比闹钟响起先醒来,坐在床头,很紧地抱住了怀里的抱枕,柔顺细软的发质,被睡得有点凌乱蓬松。
几乎是瞬间就想起昨晚邵岑说的话:
第、一、次、追、人。
每、天、进、行、固、定、亲、密、接、触、的、练、习。
明、儿、允、许、我、搬、进、来、主、卧、同、房、住、么。
然后,她当时只特别傻气地回了声:搬。
直到闹钟声响起,温书宜才回过神,探身关掉了床头柜上的手机闹钟。
该起床了。
……
洗漱完,温书宜慢吞吞坐到餐桌旁,全姨已经做好早餐了。
她悄悄抬眼看了几秒。
坐在对面的男人,白色衬衫挺括,慢条斯理地喝着瓷碗里的清粥,深邃迷人的侧脸轮廓被薄薄日光映染。
这个点,全姨在插花,吃饱喝足的小猫咪趴在地板上晒太阳,融融阳光从窗外透了进来,撒下一层清亮柔和的光雾。
没人讲话,手里握着的汤匙,不时轻磕到瓷碗边沿,发出清脆的声响。
邵岑微掀漆黑眼眸,朝着对面几分漫不经心地瞥了过去。
刚刚还偷看了好几秒的姑娘,他抬眼,就垂头,兀自低头抿粥,耳尖微红,大清早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坏事儿。
家里小猫藏着事儿,倒也不急于一时“审问”,唇角弧度极淡地轻勾了勾。
吃完早饭。
“阿岑。”
邵岑侧了侧眸,看到站在两三步之外的年轻姑娘。
对上目光,温书宜很主动地走近,从一旁很自然地拿过深色领带。
他们身高和体型的差距过大,男人稍稍俯身,一手随意撑在沙发靠背,方便着她动作。
纤细手指绕着深色领带,色温很分明,传来声轻声:“今晚回来就搬吗?”
颇为几分意味深长的眸光落下。
“很着急?”
温书宜微垂着眼眸,手上的动作没停,心想要是说着急,是不是太不矜持了啊。
“还怕我人跑么。”
温书宜说:“……不是。”
邵岑逗她:“那是什么。”
温书宜脸颊微微发热,觉得男人明显就是在明知故问:“我不跟你说。”
“你每次都这样。”
“哪样?”
一副埋怨嗔怪的撒娇口吻。
“哪样你心里最清楚了。”
话这样说着,手指却还在很认真地顺理了理领带。
“不正经。”
家里小猫逗炸毛了,邵岑仍维持着稍稍俯身的姿势,嗓音低而缓,像是低声哄人。
“回来就搬,当晚搬。”
温书宜本来就没有生气,这会又被这副她受不住的低音炮哄了,忍住没出息的笑,唇角微微抿起:“你每次都这样,逗完人,又开始哄,特别不正经。”
这会大清早,就用着副撒娇的口吻,跟家属算账。
“小观音,别跟我一般见识,嗯?”
“不跟你一般见识。”
温书宜很受用被哄,眼角微微弯起,轻轻浅浅的笑意就漫上了脸颊:“邵老师,你该去公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