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宜从那枚戒指上挪开目光,坐进副驾驶,关上车门,将黄昏暮色隔绝在外。
她坐在位置上,给自己系上安全带,垂眸间,回想刚刚一瞥而过看到的戒指,是枚素圈,设计简洁却精致的款式,折射着银色的冷光。
沉默中,温书宜稍稍偏了偏头:“现在不走吗?”
邵岑瞥她:“今天吓到了?”
“还好。”
温书宜撒了点小小的谎,她当时确实被吓到了,可完全掌住她脸颊的大掌有力,沉稳又有安全感。
她瞬间就不怕了。
“还好么。”邵岑薄唇微启,“蜷怀里发颤的是哪个?”
“……?”
虽然她确实当时被吓到,应该没有到发颤这种严重的地步吧?
“不问?”
温书宜闻言,发现竟有一时的语塞。
邵岑说:“就算是总裁办的秘书,休息室未经允许也不能随意进入。”
“我也没有独处让女秘书拿外套的癖.好。”
安静垂在腿上的白皙手指微按到一起,温书宜有几分怔神。
他这是在主动跟她交待解释吗?
“不信?”
男人嗓音低而缓:“觉得我拿话哄你?”
温书宜如实地说:“没有。”
如果真有什么,以八卦不透风的传播速度,怎么可能没点风声。
而且最重要的原因,温书宜轻声:“我相信你。”
“因为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其实她从一开始意识到休息室有人闯了进来,下意识产生的反应,也是怕被撞见带来麻烦。
扪心自问,她也从一开始就没有在这件事上对邵岑产生任何怀疑。
她信任他,也愿意相信他。
“就是人和人之间的相处,要有最基本的信任,这样关系才会长久,不会出现难以修复的隔阂,更别说是夫妻……”
温书宜越说越小声,双手的手指下意识揪到了一起,她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知道了。”
身旁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
知道了?他知道什么了?
温书宜不敢问,生怕听到什么让她难为情的话。
其实结婚几个月了,比起一开始的那种公事公办的生疏客套
,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变得越来越熟稔,甚至现在都能互开玩笑,说些不太正经的话。
明明是关系更近了啊……
可怎么最初那些在长辈面前说的配合的话,都能毫无负担地说出来,可现在只是说个夫妻两个字,反而变得扭扭捏捏,面红耳赤,怪难为情的。
邵岑看这姑娘微垂着眸,白皙耳尖微微泛红,微抿着嘴。
这小脑袋瓜不知道又在想什么。
“扶手箱里有另一半戒指,你拿回去。”
温书宜听到,心想邵岑什么时候买了新戒指,转念想到上回公司聚餐前去的糖意那次,就有委托工作室的南小姐设计定制戒指,当时说的好像就是素戒。
打开中央扶手箱,温书宜果然看到了糖意工作室的标识,以及另一半的素戒。
她把戒指盒装进随身带的包里,转眸,不经意间又瞥过男人无名指上的戒指。
“你要一直带着啊?”
问完,温书宜就后悔了,她自己就有一直带着戒指,而且想或是不想戴戒指,都是邵岑自己的自由和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