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格里夫特少将对身旁的少尉点头:“发射照明弹。”
于是少尉亲自离开连部指挥碉堡,在外面战壕里接过信号兵递过来的信号枪,装上照明弹,对着天空开火。
范格里夫特靠在地堡的墙壁上,从观察口向外看。
照明弹照亮了林际线的一小部分,其他部分还在夜色里。
第二发照明弹升空,照亮了另一片林际线。
范格里夫特咋舌,扭头从地堡边缘的观察口看出去,看见停在阵地上的谢尔曼坦克。
坦克手看起来有点乏了,正靠在坦克的舱盖上打盹,完全不介意被照明弹的光照亮。
这个连的连长对范格里夫特说:“今晚真的有什么总玉碎吗?部队戒备了这么久已经很疲乏了,该不会是鬼子的诡计吧?那位蓝小姐,真的能信任吗?她不过是跟秦少将睡过罢了。”
范格里夫特:“睡过就会失去能力的,巫女要是处女,就和女巫要是处女一样!”
“真的吗?那不是更不可信了?”
突然,范格里夫特听到了空气中传来了什么声音,他“嘘”了一声,让全地堡的人安静。
“歌声?”有士兵轻声说。
范格里夫特:“好像是,该死,这歌声怎么跟哀乐一样?给我电话。”
马上有上士拿着步话机过来:“这个方便。”
范格里夫特拿起步话机:“我是范格里夫特,让蓝小姐来听。”
片刻之后,蓝那口音很独特的昂萨语从电话里传出来:“我是蓝,怎么了?”
“我们这里听到了歌声你能听得出来是什么歌吗?”
说完范格里夫特按着开关,把步话机的收音麦克风对准了观察口外面。
这时候那歌声已经非常明显。
就如同范格里夫特说的那样,这歌声听着就像是哀乐一样。
“是扶桑的国歌,是一首讲述扶桑的英雄们为德川送死的歌。”蓝的声音从步话机里传来,“如果我是你的话,少将,就会立刻命令师属炮群开火。”
不等范格里夫特回答,碉堡里就有士兵高呼:“快看!有人从林际线里出来了!”
范格里夫特立刻看向外面,果然看见排着散兵线的鬼子兵从林际线里涌出来。
“照明弹!”少将立刻下令。
于是几颗照明弹升空。
范格里夫特清楚的看见走在最前面的敌人军衔好像挺高的。
他把步话机塞给其他人,拿过望远镜,对准那个敌人:“我的天,这敌人是个将军,如果我没有认错他的军衔的话。等一下,他背后的人举着将旗!那是鬼子的将旗吧?”
范格里夫特说完,就听见部下拿着的步话机里传来蓝的声音:“扶桑的将旗和我们一样,都是以将星为标志。不过他们没有准将,所以两颗星就是中将了。”
范格里夫特少将:“乖乖,中将亲自冲锋了!连长,你最好的狙击手是谁?我要他把那个将军的膝盖打断,但是不要打死他!让他趴下就行了!”
连长:“陆战队还没有狙击手的配置。不过我们有个威斯康星州来的小伙子,家里是猎户,枪很准。”
“把他找到这里来,立刻!”
连长扭头对士官下令,马上一名中士就跑出了指挥碉堡。
观察员在尽职的报告:“敌人距离一千五百米!可以让迫击炮开火了!”
“不!迫击炮那么不准的东西,万一炸死了中将呢?”范格里夫特说。
是的,范格里夫特根本不认为敌人能突破自己所在的阵地。
这一段阵地上,光重机枪就布置了33挺,以鬼子这点兵力,根本不可能突破。
毕竟陆战一师也是和敌人打了半年了,早就从最开始那帮新兵蛋子练出来了,而且在秦准将和波尔中将两任南太战区司令的关照下,陆战队的火力也大大提升,汤姆森这种贵死人的东西配备的数量甚至到了一个班能有两支。
普通步兵的装备也从一开始的春田式拉大栓,变成了用弹匣供弹的M1卡宾枪。
是的,陆战队很少装备那种会“当”的一声把打完的弹夹弹出来的半自动步枪,而是更加偏爱弹匣更大、长度更短的M1卡宾枪。
这样火力和作战经验的陆战队,并不怕眼前的敌人。
很快,威斯康星州的小伙子来了。
范格里夫特把他拉到观察窗前面,指着远处照明弹照亮的将旗:“你看到那个两星将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