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水鱼号浮出了水面,艇员们立刻冲向湿漉漉的甲板炮,调转炮口瞄准就在近前的敌舰。
敌舰似乎被突然出现的射水鱼号吓到了,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这是我们的机会!”艇长站在指挥台上,大声催促,“快!不光甲板炮,还有高射用的机枪都转过去瞄准敌舰!开炮!”
首席军士长:“开炮!”
联众国军没有什么夜间用发射药,甲板炮开火的光芒在浓密的夜色中异常的显眼。
而指挥台上的机枪打出的曳光弹更是把半径数海里内的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艇长:“把国旗升起来!哦,对了,还有Z字旗!我们像秦上将一样,升起Z字旗!”
“是!”
正职旗号兵已经牺牲了,现在兼职的旗号兵把巨大的联众国国旗升上潜艇通气管顶端。
艇长拿起电话:“副艇长,让通讯部门最后一次发报,内容是‘这里是射水鱼号,我们对一个巨大目标取得了四个鱼雷命中,现在将战斗到最后一刻。’
“一旦发报完毕,就摧毁电台和密码本,枪毙译码员!”
“……”短暂的沉默后,副艇长说,“译码员要求抱着手榴弹跳上敌舰自爆。”
艇长迟疑了一下,答:“许可!发完报让他上来!”
————
扶桑联合舰队旗舰,大和号。
毫无预兆的,在大和号右舷方向出现了新闪光,整个舰桥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右舷。
联合舰队参谋长大喊:“快去搞明白驱逐舰在向什么东西射击!”
清池大将铁青着脸,嘟囔道:“不会又是一艘浮到水面上对着驱逐舰开火的潜水舰吧?刚刚和敌人潜水舰炮击战的凉月号怎么样了?”
刚刚突然有人在舰队阵型中间开炮,舰队陷入了短暂的混乱,大和号上的参谋们用了整整二十分钟才搞清楚是凉月号在遭受攻击。
然后所有人都绷不住了,一艘驱逐舰,被一艘潜艇贴脸用甲板炮狂暴轰入,怎么想都很丢人。
当然,凉月号是防空特化型的驱逐舰,连鱼雷发射器都削减到了一座,放弃了扶桑海军的“水雷魂”,防空特化型驱逐舰打不过贴脸的潜水舰好像也说得过去。
大概吧。
凉月号报告说,攻击他们的那艘潜水舰(石首鱼号)火力异常的生猛,仿佛一艘驱逐舰,还使用了“喷进炮”(就是多管火箭弹)。
反正凉月突然被骑脸,直接打傻了——字面意义上的傻了,因为凉月号的舰长和整整六名高级军官都在舰桥上敦促瞭望手寻找潜水舰呢,被一波全打成了重伤。
这就好像一个彪形大汉,在开大的瞬间就被小个子选手偷袭了太阳穴,直接脑震荡了。
而且凉月号是开战第二年才加入现役的舰艇,扶桑海军有个传统,士官或者水手上了一艘船,直到退伍就都是这艘船的人。
他们甚至连飞行员都遵循这一套,瑞鹤的飞行员就是瑞鹤的,除非瑞鹤号沉了,不然就永远不可能去翔鹤号上继续飞。
所以凉月号作为一艘新船,完全没有参加过之前那些惨烈的战斗。
正因为这样,它才没有发现已经在跟前的联众国潜艇。
当然,凉月号毕竟还是一艘驱逐舰,有八门100毫米主炮,还有大量25毫米机关炮,反应过来之后凶猛的火力理论上够那艘自大的联众国潜艇喝一壶的。
“凉月号报告,联众国潜艇已经被击沉,现在他们正在全力以赴灭火,恢复舰艇航速。”
清池大将:“确定击沉了吗?那潜艇不会是紧急下潜了吧?”
“这……凉月号着火了,外加夜色太浓,没有办法仔细确认。”
清池大将点点头,指着新出现的闪光:“搞清楚那个是怎么回事!”
“搞清楚了,是敌人潜艇突然浮出水面,向阿贺野号发动攻击!”
————
射水鱼号。
潜艇正在和敌人激烈的交火。
不知道是鬼子忘记了潜艇杆舷很低这件事,还是单纯的鬼子炮术水了,反正射水鱼号被打了这么多轮,竟然毫发无伤。
不管是正在操作甲板炮的八名官兵,还是指挥台上的六名军官,都安然无恙!
这好运气成了水兵勇气的倍增器,甲板炮的装填速度极大的加快了!
而且,射水鱼号的众人突然发现一件事,自己面对的似乎是一艘轻巡,因为是轻巡,所以敌人的船舷很高。
而潜艇又特别的低矮,现在轻巡似乎没有很好的射界来攻击射水鱼号。
至于其他的鬼子舰船,它们说不定担心在黑夜中误击靠得很近的轻巡。
艇长:“好机会,让我们靠上去。秦上将指挥奥班农号在绝境中跳帮了一艘鬼子潜艇,争取了一线生机,那我们也可以反其道而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