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了下身,卿云又闷哼了一声,大腿内侧那块肉昨日比今日更烫,他想叫叶回春来瞧一瞧,李崇不准。
卿云手掌摩挲着大腿,不知怎么,竟感觉身子一阵阵发热。
那夜奇异的感觉重又涌来,卿云心下又是涌上一点害怕,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殿内政事堆积如山,李崇却有几分兴趣缺缺,千方百计使尽手段得到了皇位,在李崇心中最激起波澜的瞬间,竟是那日他掐着卿云的后颈,卿云在他怀里绝望哀嚎,那双人人称道的眼中迸发出强烈的光彩,随后在他面前……一瞬熄灭。
“皇上驾到——”
卿云听见了清唱声,便连忙将手从大腿里拿出来,他虽什么都不懂,却觉着这事最好不要叫李崇知晓。
“还躺着?”
李崇声音从背后响起,他的声音同卿云一样,很特别,很好认,低沉的,带着一种随意的威严。
卿云背对着李崇,不理他,那种奇异的感觉又来了,心下怦怦乱跳,到底为何?他是不是真的病了?想起那日喝了那有些酸的药便没事了,卿云连忙回过身,“无量心,我好像病了……”他自己无知无觉,却不知他此刻双眼含水,颊若桃花,腰身软塌,满面含春,简直让人一瞧便知他为何这般。
李崇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不是病了,你是发春了。”
“发春?”卿云不解道,“那是什么?”
李崇懒得同他解释,“等秦少英回来你便知道了。”
他这话说得实在没头没脑,卿云却好似隐隐约约明白了李崇的意思,他猛然想到秦少英临走前同他亲嘴,心下果然又是一热……卿云恍然大悟,原来他是想亲嘴了!真奇怪,竟还有这种事!
卿云余光悄悄瞥向李崇。
李崇的嘴瞧着比秦少英的薄,也不像秦少英似的常常弯翘着在笑,一直都是这般平静,总叫人觉着他是在生气,那股气,也是冷冰冰的。
两片薄唇动起来时,便更令人觉着薄情冷性。
这个人的嘴,亲起来到底会是冷的,还是同秦少英一般,又热又软?
“你做什么?”
等带着淡淡香气的气息拂到脸上,卿云才意识到自己竟在床上站了起来,两条胳膊都搭在了李崇肩上,嘴巴噘到离李崇的嘴只有一点点时,他大叫了一声,赶紧将李崇推开,往床上一钻。
李崇看着他将头藏在软枕下头,全然不顾自己的腰肢屁股全冲着他那。
看来这疯子便是傻了,勾引人的本事也是浑然天成。
李崇单膝压上床榻,靠过去,隔着软枕低语道:“要不要,朕帮你把苏兰贞找来?”
李崇轻轻一撇脸,躲过了卿云扔过来的软枕和卿云的一声大叫。
卿云面色通红,几分气愤几分害怕地瞪着李崇。
李崇瞧见他这般模样,便忍不住笑了,卿云看他笑得那般轻蔑,心头无名火起,一下便扑了上去。
李崇没躲,任由卿云抓了他的衣襟,仍是那般讥笑地看着卿云,“苏兰贞可是你的情人,你便是为了他才落到今日这步田地,想必,他伺候得你很食髓知……”
唇上柔软的一下,李崇话音戛然而止,冷淡的眼眸同卿云不甘示弱的眼睛对上。
卿云亲了他一下,脸又连忙向后缩,对着李崇还是微微扬了下脸,“你也没什么了不起嘛,亲起来同秦少英差不多。”
也是一样软软弹弹的,他还以为有多冷多硬呢。
卿云的那点气势在李崇的眼神中慢慢弱下去,李崇的眼神好可怕……像是要打他。
卿云悄悄松开了李崇的衣襟,小声道:“别生气嘛,只是亲一下,又不疼,也不痒……”他一面说一面用手背贴了自己的脸,“嗯,好像真的没那么热了。”
卿云往床上一缩,抓了薄毯裹住自己,“谢谢,你可以走了。”
脖子被捏住的瞬间,卿云便好汉不吃眼前亏地求饶了,“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
李崇将人拽了出来,“你胆子很大。”
他语气越平静,卿云便越害怕,眼泪汪汪地看着李崇,“错啦,真的知道错啦。”
李崇目光在卿云面上游移一圈,将他的脸捏到近前,“再有下回,秦少英都保不住你。”
卿云见他似乎真的生气了,吓得眼泪都不敢掉了,只定定地看着李崇,慢慢点了点头,李崇松了手,直接将他扔回了床上,转身拂袖出殿,上了御辇,才用拇指揩了下自己的嘴唇,神色中一股冰冷的怒意,这疯子,一大早躺在床上不知吃了什么甜腻腻的东西,全沾在了他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