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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取出来一看,显示39.2度。

这么冷的天,他狂奔去火车站,出了一身热汗,又兜头在站台上淋了暴雨。不生病就见鬼了。

姜皙吃了一惊:“烧成这样,你没感觉吗?”

火车站那一场,他魂儿都没完全回来,哪还有心思管什么感觉。他递还给她:“没事,吃药睡一觉就好。”

温度计回到姜皙手里,带着他火一样的体温,烫手。

“你那边没药吧?”她从急救箱里翻了盒退烧药,要交给他,想到什么,迟疑了下:“你那边铺床了吗,有被子吗?”

许城没答话。

姜皙也沉默。

许城撑起身,刚推开门,屋外的冷气渗进来。

姜皙上前一步把门带上,没看他:“雨这么大,淋不得。”

主卧床大,姜皙姜添两人各一床被子就能睡。许城睡次卧。他吃了药,头昏脑沉,不到八点就入睡了。

夜里姜添看书,姜皙也看书,背会儿英语,又学数学和语文。但今晚静不下心,说不清的燥。

她翻出钱包,抽出肖谦的照片看了看,勉强又静下去。

因风大雨大,两姐弟很早就睡下了。

姜皙睡到半夜,被爆裂的雷雨声掀醒,迷糊间听到隐约的呼唤。

她钻出被窝,在刺骨的寒气中打着哆嗦披上外套,拄着拐杖走去客厅。没拉窗帘,小区的路灯光透进来。还算亮堂。

她轻推开次卧门,床上的男人在痛苦呻.吟,嗓子里发出咕噜咕噜干涸的吞咽声。

光线到了这边递减,晕染一小方卧室。床头的杯子见底了。

姜皙去厨房提来暖水瓶,又去客厅端来凉水壶,兑了杯温水,推推床上的人:“许城,喝水。”

许城烧得迷迷糊糊,听见“水”字,本能地以肘撑床,艰难抬起上半身。

姜皙扶住他后背,沾了一手的热汗。

玻璃杯喂到他嘴边,他渴极了,咕咚咕咚一杯水灌了个底朝天。

人重重倒回去,嗓子里溢出长长一声叹息,像凉水泼在盛夏正午沙地上冒起的青烟。

姜皙又兑了杯水,再次喂他,他这回喝掉大半杯,脸偏去一边,呼哧喘气。

她将他放倒,又往杯子里添满开水,预留着,放到他夜里伸手就能拿到的位置。

“许城。我把水放这儿了,你晚上要喝自己拿哦。”

他不知听没听见,没反应。脑袋朝一边偏着,脖子上的筋络拉扯成紧绷的线条。

“许城,水放床头了啊。”姜皙又说了一遍。

这一会儿的功夫,她已手脚冰凉。

她扶住床边的拐杖,起身要走,男人的大掌突然从被子里钻出来,火钳一般攫她细腕,将她扯跌到床边。

拐杖哐当摔地,外套也滑落床下,姜皙单薄的吊带短裤暴露在冷夜里,打了个抖。

他似乎在梦里,干哑道:“别走。”

他很伤心:“你怎么又走啊?”

姜皙掰他的手,病中的男人跟她较上了劲,不松。

姜皙又冷又热,急了,幅度加大。他突然弹起上半身,朝她腰部撞过来,手是松了,但双臂抱紧了她的腰,脑袋也埋进她腿腹中。

一股蓬勃热气骤然缠绕住姜皙,直扑她小腹。她止不住地发颤。

“你冷吗?”他迷糊地问,口鼻溢出滚烫热流,往她腰间、腿间喷涌。

“不冷。”她四肢冰凉,肚子却在发烧,耳朵也烫,慌乱想解开他缠在她腰间的手臂。可他明明看着精瘦,臂膀却重得要命,像船上成捆的缆绳。好重!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费尽力气想拆解,把他惹烦了,遭到他强烈反扑。

“你冷!”许城倏然强撑着坐起来,将她提溜上床,整个儿裹进他热气腾腾的被窝里。

姜皙心惊!

他从背后搂紧她,双手包裹住她一双小手,像捧着莲花,喃喃:“姜皙,你手冷得像冰块一样。哪里不冷?”

发凉的双手瞬间注入暖流,姜皙没来得及反应,他一手将她双手裹住,另一掌沿着她右腿膝盖抚摸下去,将她发凉的小腿折过来收进厚厚的被褥里。

他滚烫的手掌握紧她冰秤砣般的小脚,又搓又捏;嫌升温慢,干脆将她脚丫一股脑儿塞在他坚实的大腿底下压住。

郁勃的蒸腾热气穿透她脚底板冰凉的肌肤,热流直抵她心头。搅得心尖儿直颤。

他发着烧的身体和被子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热气腾腾。她穿得薄,他也只穿了背心,两人的皮肤肌理胡乱而亲密地熨贴在一起。

姜皙想挣脱,但此人烧得稀里糊涂,跟他较劲是徒劳。

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