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我喜欢的字,会更有练习的动力。”
姜知月真想捂住耳朵,不听他这些蛊惑人心的鬼话。
“少来,”她的手还是被他攥在掌心里,没办法,她只能在假装正经地督促他,“接着练,换几个字。”
等了半天,罗德里克没动。
于是她忍不住催,“你动动啊,除了这几个字不会写了?”
罗德里克对答如流,“不会了。”
“我想写自己的名字,”他下巴在她的肩头扫了扫,气息洒到她耳朵里,“你教我一下。”
姜知月怀疑他怀揣私心。
谁要写他的名字,她摇头说不要,说站着写这么久,腿也酸手也酸,她要休息了。
罗德里克拿空的手臂从后面揽着她,哄,就这最后几个字,等写完了,就有人叫他们下去吃晚饭了。
于是姜知月带着他,写了罗德里克四个字。
并无侍从上楼传达用餐的动静,她又写了罗德里克卡斯德伊,最后还写了罗德里克菲利普卡斯德伊。
贪得无厌的法兰西鬼佬,连写个名字能让她吃亏,以后真的再也不信他的话了。
晚餐的时候,为了表达对他得寸进尺的不满,姜知月觉得自己有必要对他爱答不理十分钟。
但罗德里克又在问她话,她不好一个字都不说,就只是“嗯”,“哦”。
雷蒙老人家在一旁古怪地盯着他们。
看到姜知月视线看过来,他意识到自己举止不妥,轻咳一声,恢复优雅的站姿,目不斜视。
姜知月忍不住一笑,罗德里克帮她把菜夹到碗里,“笑什么?”
她跟他悄悄指了指雷蒙。
“你说他看我做什么?是不是我无所顾忌的用餐方式又让他浑身难受了?”
罗德里克睨了一眼老管家,重新低眸瞧她,勾唇,“他大概不是在看这个。”
“那他在看什么?”
姜知月看着他,眨了眨眼,想知道答案。
罗德里克盯着她,低笑一声。
“他大概在看某只高冷的波斯猫。”
姜知月一愣,反应过来,在桌下踢他一脚。
“别随便损我。”
她低头吃菜,突然想到一个事,跟他说一声,“我的直系学姐在奥地利办了个人工作室,我准备去她那边观摩学习一下,明后天启程。”
这事提得突然,罗德里克沉默了会儿,跟她说了注意安全。
他没什么异议,姜知月心情好,告诉他就去两三天。
这个事情说完,她想起自己给自己规定的十分钟应该还没有结束,于是坚持原则,恢复简短回复模式。
罗德里克拿这样的她没有办法。
想嘱咐她这趟行程的注意事项,希望她每天能多发几条消息,但话说多了,她可能又不高兴。
千言万语最终和心底的那丝不舍交融,转化成他落在别扭波斯猫头上的一个轻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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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知月到达首都维也纳的那天,学姐Luna来接她。
两人一年没有见面,在餐厅吃饭时,聊了许多话题。
学姐这一年来经历了好多事。毕业之后她来到这里,和另外两个合伙人开始创立独立的珠宝品牌。在找地方搭建工作室这一环节就遭受了一波三折,中介临时跑路,和房东扯皮,已经搬进去的物品只能又挪回家里,然后焦头烂额联系新的租地。
现在好不容易一切初初步入正轨,品牌工作室如今的困境是,他们几个都是年轻人,人际关系是还未钩织成网的几条单调线条,没有丰富的客源,没有足够的名气和收入,目前的办法就是多去展览会酒会上跑跑,各类网站上也建立了工作室的账号。
姜知月听学姐分享这一年的跌宕起伏,感触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