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民间对皇家愈发没有敬畏了吗?”
得,又来了,“父皇,从天幕降下的那一刻,整个皇家,整个朝堂,不都已经成了戏中人了吗?百姓怎么可能一点不讨论,与其强行捂嘴,治标不治本,不如堂堂正正将国家治理得更好,这不是跟您讨论过的吗?”
“是吗?朕觉得是你在放纵。”
“有吗?”
元泰帝点了点他的Q版形象,“你就作吧,你控制得住,你的下任之君可不一定。”
“父皇您想多了,但凡日子没有到绝境,能有一口饭吃,他们都不会想着造反。朝廷嘛,本就要多听听民间的声音。他们敢说才是好事,朝廷要针对的,是刻意引导百姓的人,而不是百姓。”
“况且,自从民间私报开始发展,大梁周报也在控制娱乐性质的内容了。”
“你有数就好,朕是管不了你了。”
姜衡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自从上期天幕后,元泰帝就时不时阴阳他一下,可听了天幕中的弘德帝举动,他觉得扩建鹤苑这个举动——妙哇!
元泰帝一看姜衡的表现,哪里还不知道人心里在想些什么,心累地挥了挥手,出去吧您嘞。
“你说,朕提前让他节制天下兵马,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郝大珰把自己当做聋子,这哪儿是他能回答的问题。我说陛下诶,说得您不给太子殿下节制天下兵马的权力,太子就拿不到一样。
天幕一出,不说武将,光是数以万计的士卒,都会拥护太子,这兵权,您给不给,区别也不大。
更别提元泰二十一年太子去山东,就已经毫不掩饰地收拢了山东的驻军了……
元泰帝也没指望郝大珰回答,“去把老二叫来,整天窝在屋子里算怎么回事儿?”
安王:“……”
您老毛病又犯了,却来找我这个前太子,是让我教九弟怎么造反,以防被废吗?
“闲得慌!”安王锐评。
真就是闲了,才又开始东想西想。
“实在无聊,小九不是在闹腾事儿多吗?也不见您接手啊?”
“……朕只是担心他太激进了。”
“天幕都有了,九弟隐私都曝光了,您还担心这次他乱来不成?”
要是乱来,谁知道还有没有下一世,会不会又被曝光。
元泰帝:……
“如今这盛世景象还不好吗?挑什么挑?”
元泰帝:……
“这才是盛世之景啊!”马车里,东宁郡王望着比东宁干净整洁许多的街道,再看来往之间,哪怕没有洋溢笑容,却也不会是带着一脸苦涩的百姓,不禁发出乡下人进城的感慨。
等再到了郡王府门前,进了王府,更是被中原王朝的底蕴所折服,相较于这,虽然比起他在东宁的“王宫”小了那么一点点,但是价值却远超“王宫”,更没有一丝暴发户的表现,一花一木,一桌一椅,全是中原文化底蕴的体现。
“要不说还是本王有远见呢。”
有远见的东宁郡王去拜见了元泰帝和太子,而后第二天又专程给东宫递了拜帖,献上厚礼,第三天去与归顺的慎侯交流了一番,之后还出乎意料的,把自己才五岁的大孙子给抱到了葛家,拜了葛韬葛老先生的长子为师,说的是要学习中原文化。
慎侯见状,怒拍大腿,“好阴险的东宁郡王!我好心告诉他京城内情,他攀关系竟不带上我!”
对此,东宁郡王表示:“你外孙以后是亲王,外孙女是公主,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慎侯就不说话了。
而大梁宗室弟子,就没有那么轻松了,已经在经业书院,卷生卷死了起来,就是赵扶光与瑞王,都没有逃过课业的增加。
反倒是原本在鉴正堂的蒯谌,已经跟着邓国公主姜琦一起前往安南驻使馆,开始实践了,让一众年轻的小豆丁们好生羡慕。
“这一转眼,就就要过冬了,蜂窝煤那边怎样了?”
“已初有成效,蜂窝煤的难度并不大,主要是实验各种存放环境的影响,以及在各个领域的燃烧情况,采矿技术方面,只能逐步改良,怕是要一些时间。”
“经费可还够?”
吴桐尴尬笑笑,“经费就没有说够的时候,且户部那边,东宁的建设又拨出去不少,老大人们一个个都火气旺得很,工部去催钱,都是祖父他们亲自去的。”
他们这些小喽啰去催,那就真的是当出气筒的了。
“咳咳,这不是都为了未来嘛,等明年,等明年灭倭,有的是银子。”
当然,银子再多,也不能一起投入市场,但你就说,是不是明年,就有足够多银子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