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赵谦躺在沙发上,盖着姜小岚给他的被子,望着天花板出神。
窗外的月光洁白的像是霜一样洒了进来,赵谦抬头看了看窗外,对面的楼上灯光相继熄灭。
这时,赵谦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发现是马德飞打来的。
“喂,说。”赵谦简短地说了一句。
马德飞的声音有些迫切,道:“谦哥,井上裕次郎疯了,带了大量人要来搞我们。”
赵谦冷淡地应了一声,道:“有张南山给你们坐镇,怕什么?”
马德飞有些不放心,道:“谦哥,那个老头真的行吗?对方可是有上百人啊!”
“你派人把所有的出入口守好,最危险的地方交给张南山一个人就行。”赵谦说道。
马德飞吃了一惊,问道:“最危险的地方,交给张南山一个人?谦哥,他不会跟你有什么仇吧?”
赵谦道:“张南山一个人能应付的。”
“谦哥,我知道他是六大高手之一,但是他老了,他还能扛得起这重任吗?”马德飞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赵谦笑了一声,道:“你太小看张南山了,当年他作为皇帝身边的最强者,你知道他一个人拦住了多少兵马吗?”
马德飞道:“不知道,很多吗?”
赵谦顿了顿,回想起当初的那些事情,赵谦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些事他没有亲眼见过,但是他却经常听他的师父叶南离提起来。
“当年,他以一己之力,拦下了一千人的队伍。”赵谦说道。
这句话说完,电话对面的马德飞沉默了,他似乎也被惊到了。
年轻的时候以一己之力力扛一千人,现在不过堪堪百人,即便是老了又何妨?
想当年,张南山手持一把降龙剑,狂傲无边,作为王朝第一剑客,他上斩将身,下砍马腿,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整个皇城的城门,被他一个人护了下来。
当年皇帝可是对他青睐有加,甚至将他奉为靠山王,意思很明确,他就是王朝的唯一靠山。
若非后来张南山看透了王朝的腐败,亲手斩杀帝王,这王朝制度估计还会延续好几十年。
半晌之后,马德飞道:“谦哥,我明白了。”
赵谦点了点头,道:“你去吧,张南山这个人靠得住。”
“可是谦哥,当年他是王朝的人,但后来他却弑君了,真的靠得住吗?”马德飞还是有些不放心。
提起这件事,赵谦就面露苦笑,道:“是,他的确弑君了,可是他也削断了自己的大拇指,把皇帝给他的都还给了皇帝,甚至还一度陷入了疯癫之中。”
马德飞道:“他也是问心有愧吗?”
“当然,在腐朽与先进的时代潮流面前,他选择了后者,所以才斩杀了他的恩主。”赵谦回答道。
“我明白了。”
马德飞挂了电话,默默地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楼下围着的一大群人。
他们的车把青云集团堵了个水泄不通,青云集团的人艰难地抵抗着,但是却不是他们的对手。
那些人,大都是经过训练的死士,不怕死亡,敢拼命。
俗话说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对方连死都不怕了,你还怎么跟他打?
因此,青云集团的人节节败退,甚至关上了大门,用身体顶着门不让他们冲开。
这时,一个人急匆匆地冲进了马德飞的办公室里,急切地说道:“马总,我们快不行了,对面的攻势太猛了,过不了多久大门就要被他们冲开了。”
马德飞默默地点了点头,握紧的手心里全是汗。
那个人更加急躁,甚至都快上蹦下窜了,焦急地说道:“马总,您快下命令吧,我们到底该怎么办,是殊死一搏,还是赶紧逃命?”
马德飞闭着嘴不说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那个人急了,生死存亡面前,他也顾不上什么尊卑之别了,就算马德飞是他的上司,他也不想丧命于此啊。
“马总,要不我们逃吧,逃去云海城,不就一个云岩城吗,给他们就是了,反正云岩城早就烂透了。”那个人建议道。
这时,马德飞抬起头,似乎是下定决心似的,道:“让张南山去。”
“哈?”那个人懵了,“张南山?那个乞丐?”
马德飞点了点头,道:“让他去吧。”
“可是马总,他一个乞丐能有什么用?而且他说了,除非你亲自去,不然他不动手。”那个人焦急地说道。
马德飞二话不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那个公司成员怔了一下,急得跺了跺脚,随后跟着跑了出去。
马德飞一路顺着楼梯走下去,走到了地下室里。
本来马德飞给张南山安排了更好的地方,但是张南山却说他习惯了黑的地方,不想住太好的地方,就直接住在了地下室里。
不过,他毕竟是赵谦找来的,马德飞也不敢怠慢了,就把地下室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让他住。
没想到的是,马德飞下了地下室之后,发现本来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地下室居然变得又脏又乱,而且还有一些臭味。
马德飞不由得皱起眉头,捂着鼻子,问那个公司成员,道:“怎么回事?怎么这么臭?”
“马总,张南山在里面吃喝拉撒,从来不出去,搞得跟个垃圾场一样,我们想进来打扫他就用尿呲我们,我们也没办法啊。”那个人为难地说道。
马德飞无奈地叹了口气,按开了地下室的灯,发现在那大包小包的垃圾堆里,有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男人。
而马德飞送给他的那些干净衣服,居然被他用来当抹布用了。
那可是名牌的衣服啊!动辄上万啊!世界上有名的裁缝设计师做的啊!居然被他用来当抹布?
张南山抬起头,脸上露出痴呆的微笑,就像是个傻子一样。
马德飞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人,问道:“东西拿来了吗?”
那个人点了点头,连忙将用包裹包着的降龙剑递给了马德飞。
这把剑本就是张南山的,但是张南山每当握起这把剑就会想起当初弑君的那一幕,都会难以入睡,都会如魇缠身,因此,他把剑交给了马德飞保管。
马德飞拿着剑凑了过去,缓缓地解开包袱,降龙剑从包袱里露了出来。
当降龙剑展现在张南山面前时,他脸上的痴呆缓缓地褪去,就像是落潮一样,露出了痴呆下的冷静与沉着。
“你想用这把剑,换些什么?”张南山接过降龙剑,眼里露出如同剑刃般锋利的光,冷冽严肃,让人不寒而栗。
马德飞感觉到后背发凉,倒吸了一口凉气,道:“想请你保护我们。”
“好,最危险的地方交给我。”张南山站了起来,无比自信地说了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