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听听。”赵谦道。
“那这算第四个问题吧?”沈万雷找了个干净的石板坐下,笑着看向赵谦。
赵谦无奈地笑了笑,坐在他对面的石板上,道:“嗯,第四个。”
沈万雷打了个哈欠,道:“其实也没什么,无非是她们都看上我了,或者是对我暗送秋波,亦或是我找她们她们也不拒绝,然后就半推半就地睡了呗。”
“然后她们还说你是个混账?”
“因为我玩了她们没娶她们呗。”沈万雷笑了笑。
赵谦又问:“那你为什么没娶她们?”
“娶她们?别闹了,真当我傻呢?那样的女人,玩玩可以,真娶回家,省省吧。”
沈万雷笑了笑,笑容渐渐暗淡,“我娘就是那样的女人。”
赵谦怔了一下,沉默不语。
沈万雷笑了笑,但是笑容却十分苦涩。
他抬了抬头,挤了挤眼,似乎是生怕眼泪流出来,脸上的肌肉也在抽痉,像是在极力地克制自己的情绪。
“知道吗,我娘是个鸡,我爹是个混蛋,从小我爹就嗜酒如命,喝醉了就回家打我跟我娘,后来,我娘跟着别的男人跑了,我爹哭了一晚上。”
说着,他看向赵谦,像是在嘲笑,又像是在苦笑,“知道吗,一个大男人,哭了一晚上,跟个孩子一样,是不是很无能,很窝囊?”
赵谦不语,只是默默地听他说。
沈万雷继续说道:“后来我找到了我娘,我就问她:‘娘啊,你为什么离开我爹?为什么宁可背负上浪妇的骂名也要跟着别的男人走?’你猜我娘怎么说?”
赵谦道:“因为你爹老打她?”
“不,她告诉我:‘儿啊,女人都是慕强的,没有哪个女人愿意跟一个废物过一辈子,只要你足够强大,你就绝不缺少女人,所以娘在这里虽然只是一个小妾,但是娘愿意,娘很开心。’”
赵谦愣了一下,心想:“怪不得沈万雷会变成现在这样,原来跟他小时候的遭遇不无关系。”
“然后呢?”赵谦问道。
“然后?然后我把我娘砍了。”沈万雷平静地说道,就像是砍了一只鸡一条狗一样轻松。
“你杀了你娘?”
“对,我把她杀了。”沈万雷表情很平静,“不过她说的没错,女人的确是慕强的,你强大了,女人就会主动贴上来,赶都赶不走。”
赵谦道:“所以你身边的女人并不少,对嘛?”
“对,但是玩的女人多了我也就清楚那样的女人能娶回家,哪样的女人不能了,我绝不会把我娘那样的女人娶回家,我可不想我的儿子也挥起斧头把他娘也给砍了。”
沈万雷眼神复杂,要是现在有根烟,他应该会抽上两根。
“我不想我的儿子活成我这样。”沈万雷落寞地说道。
赵谦沉默了,眼神复杂地看着沈万雷。
太阳慢慢地落了下去,把远处的山峦映成了剪纸画一样连绵的黑色波浪。
橘红色的夕阳描摹着沈万雷的侧脸,阴暗分明的脸庞上仿佛写满了故事。
突然,沈万雷站了起来,道:“所以,我才要变强,而且我绝不掩饰自己强,只要我厉害了,我就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厉害!这样他们就不敢欺我,就不敢像我娘对待我爹那样折辱我!”
他又看向了赵谦,继续说道:“赵兄,你不喜欢高调我理解,可是我还是要提醒你,有些人不配你的好,你对他们客气,他们会以为你怕他们,反而会得寸进尺。”
赵谦笑而不语,缓缓地站了起来,往远处走去。
沈万雷跟上去,对着他的背影喊道:“我是真把你当兄弟才跟你说这些的!
“你记得,一些卑劣的人是不懂得谦卑不懂得礼仪的,他们只懂得弱肉强食,只懂得欺软怕硬,你那一套什么木秀于林的,只能针对一些上层的人士。”
赵谦顿足,转身看着沈万雷,道:“多谢提醒。”
说完,赵谦快步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