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脸上是罕见的凌厉愤怒,在屋内只穿着件黑色体恤的胸膛起伏,似是在克制情绪。
转头对上时一一的视线,少年唇线拉直,硬邦邦对电话那边抛下一句话。
你要怎么做,随便你!
挂断电话,言隽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平复心情。
随后才走到时一一面前,怎么上来了?
时一一眨眨眼,我想喝酸奶,但是冰箱里没有,薛大壮说你在楼上。
言隽一愣,这才想起来什么,摇了摇头。
天气冷了,再喝冷饮容易拉肚子,酸奶都放在冰箱旁边的柜子里。
哦。
时一一抿了抿唇,抬起眼偷瞄他的表情。
言隽。
嗯?
咬了咬唇,少女从小就是被家里一圈长辈娇宠长大的,不太擅长安慰人。
你是不是不开心?
言隽一顿,都听到了?
时一一连忙解释,我不是故意偷听你讲电话的!我敲门了!而且我只听到了一点点
她还做抬起拇指和食指,做了个一点点的手势。
上一次她做这个手势,是周三篮球决赛的晚上,在检阅口通道里,告诉他。
她对他,好像有一点点喜欢。
言隽紧皱的眉头微微松了些,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是我爸的电话。
时一一想起之前言隽和她说过他家里的事情,眉头一皱,语气有些凶。
他又欺负你了吗?
她还记得,言隽的父亲,为了另一个坏女人,把还只是个小孩子的言隽,关在房间里整整三天,不吃不喝,饿的晕在房间里。
那种感觉她虽然没体验过,但只有一顿不吃她都难受,更何况言隽被饿了三天。
关他的还是本应该最为亲密信任的爸爸。
她的爸爸,从小就对她很好,就算是生气罚她面壁,之后都会温柔的哄她。
言隽看到时一一鼓着脸颊凶巴巴的模样,莫名被逗笑,没有,他欺负不了我。
时一一睁着双大眼看了他一会儿,先前脸上的怒气好像已经散了。
她点了点头,习惯性垫脚去拍他的肩膀,没关系,他要是敢欺负你,我帮你欺负回去!
舞了舞自己的拳头,表示自己力气很大。
言隽轻笑,好。
两人正要下楼,瞥到时一一脚上穿着的还是天热的时候穿的凉拖,言隽拉住时一一的手。
等等。
时一一疑惑的转头。
言隽却是进到屋里,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双棉拖,粉色的,还带两个兔子耳朵,外面罩着一层透明的塑料包装,显见着是新买还未拆封的。
天冷,穿这个。
他蹲下身给她换上,把凉拖放在一边。
时一一盯着脚上的粉色棉拖,动了动脚指头,兔耳朵也跟着一跳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