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拿来瞧瞧!”李嗣业接过信笺,只是看了一眼,便递给了陈宫,“公台,伯言所说的事情,有没有可能发生?”
陈宫叹道:“宫与伯言的眼界相比,到底是差了少许!”
虽没有明说,却已间接回答了李嗣业的问题。
李嗣业浓眉微扬,“也就是说,那楚逸怕是有可能直接退兵?他不怕凌胥锋责难?”
陈宫思忖许久后,方道:“三十万精锐大军若是全军覆没,对于楚逸来说才是致命打击!
反之,他基本盘还在,就算不战而退,最多被降官惩诫,严重一点解职,随时都能复出,根本不痛不痒!”
李嗣业道:“若他们真的那么做了,我们可要乘胜追击?”
陈宫摇头:“不行!若他们真退了,怕是会在路上设伏,给我们来一个狠的,得不偿失!”
闻言,李嗣业微微有些失望,“那就让他们从容退去?”
陈宫微微一笑:“兵不厌诈,他们如果真的想退走,北方的灵壁关是必经之路。
我这就修书一封,送往浮玉皇朝,若楚逸真率大军走了那条路,便让他们配合我们,送给楚逸一个难忘的回忆!”
李嗣业有些讶异:“公台竟想联合浮玉皇朝之力?他们会同意?”
陈宫抚须道:“必定会!如今幽河城战事已然进行了快两个月,虞凤彤想必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若想继续下去,没有理由会拂了我们的面子!
将军也不用担心会引狼入室,就算虞凤彤再强,她也不可能同时与天风皇朝以及我国开战!”李嗣业摇摇头:“不明白,还是打仗来得爽快!
这些事便交给你处理吧!
我便依伯言所说,继续让人佯攻博浪关,观察他们的动静!”
“将军大气!”
看着从善如流,威猛无双的李嗣业,陈宫内心微微一叹,眼眸深处莫名浮现起了一道与李嗣业相比亦不遑多让的悍将身影。
“奉先,宫已来了,你想必也会来,不知待你重活一世后,会如何选择自己的活法!
若是死性不改,怕是要在此世活得更加艰难!
国主他…可不会惯着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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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熊熊燃起,浓烟滚滚,如同火龙临世,肆虐大地。
自六天前的第一战失利后,楚逸的大军便一直龟缩在博浪关内。
面对东华军的佯攻与挑衅,也几乎无所作为,只是命人加强了防御。
此举不仅出乎了陈宫等人的预料,亦让其麾下的将士大为疑惑,士气也因此下降了不少。
朱山、田定一两人受命巡视着军营,见麾下将士士气低沉,朱山内心万分不解。
“我说定一,将军这是在想什么?东华军日日来挑衅,他怎么一直让我等按兵不动?”
田定一内心也有疑惑,想了想回道:“我也不太清楚,等凌普的人回来后再说!”
朱山撇撇嘴:“那个冰块脸?
东华军刚分兵时,他说一两天内就有消息,这都六天了,他的人还没回来,不会都死光了吧?”“差不多,只回来一个,还是半残状态!”
朱山话音刚落,便见凌普匆匆从他旁边经过,他的身后一名斥侯被人以担架抬着,已然气若游丝。
见状,朱山面色涨红,羞愧万分道:“抱歉,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
“与其在那边嚼舌头,还是赶紧来开会吧!”
凌普没有理会朱山,话说完不久,人影已然消失在转角处。
朱山口中嘟囔着,一旁的田定一无奈摇头,拉着他的手说道:“别在那里偷骂了,赶紧走吧!
我有种预感,此行我们怕是要无功而返!”
当两人赶到府内之时,楚逸以及其他将领已然身在其中。
两人不敢怠慢,连忙就坐。楚逸见人都到齐了,巡视了众将一眼,许久,才缓缓出声道:“诸位,我们怕是得退兵了!”
此言一出,除了凌普以及田定一,其余诸将尽皆失色。
朱山看了身旁的田定一一眼,心中暗道:“还真被这家伙说中了!”
岩壮更是霍然起身,脸色涨红道:“将军,这是怎么回事?这些天你让我们不要出击也就算了,怎么突然间就要退兵了?”
沙益也大叫道:“是啊,将军,六天前我们可是在东华人手里折损了两万多精兵,这些天也损失了好几千人,此仇不报,怎能突然退兵呢?
这么做,岂不是要让那些东华人笑掉大牙?”
“稍安勿躁!”
楚逸看了两人一眼,淡淡说道,“据凌普六天前派出去的斥侯来报,东华军除中军以外,确实分五路散往长明皇朝各地。
但其中有一路是直朝白羽与长明唯一的河岸港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