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亭不解:“长老,就几个人行吗?”
他话刚说完,脑袋便挨了中年修士一巴掌,低声斥道:
“中曲部的人不是我们的队伍能够单独匹敌的,苏拓的队伍也不行。
让你派几个人去,是按照教主定下的规矩,给他们补充点人,除此之外就只是想看看他怎么解决!
现在杨盘突然来了,以徐延的能力,不可能莫名其妙派他来这里,定是感知到了什么危险。
让我们的人先悠着点,以不变应万变,凡事别当出头鸟,懂?”
闻言,骆亭恍然大悟,使劲点头道:“知道了,长老,我这就去办!”
中年修士似乎对于所谓的中曲部极是忌惮,安排好人员驻守后,径自离去。
但大约三刻钟后,不仅是他重新回到了此地,就连早已远去的杨盘亦重新回到了此地。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冷哼一声,又仔细搜巡了片刻,才终是离去。
“倒是挺谨慎的!”
半空中,随着天幕缓缓揭开一角,赖布衣的身影于其中若隐若现,看着下方驻守的人马低声自语。“不过,中曲部又是什么势力,看那人的态度好像十分恐惧他们!”
赖布衣继续收敛行藏,朝中年修士离开的方向跟去。
不同于外面温热又不失凉爽的天气,遂风窟内的温度始终极高,但越往深处去,温度骤变,显得和风徐徐,极是舒爽。
如项黎得到的情报所言,此地遍布着极其多的凶兽以及野人部落。
但中年修士所走的道路皆完美避开了近乎所有危险。
所过之处,都有大量全副武装的宗门修士以及长明国士兵巡逻,有效地震慑了周边虎视眈眈的各类凶兽。
当然也有一些不开眼的凶兽想要袭击他们,但甚至都不用他们出手,便被周边巡逻的队伍解决。赖布衣这时也才明白他们在此地的作战方式。
基本都是以十人为一队,由一名修为较高的领着一群低一两重境界的人在巡逻作战。
像这样的队伍,在遂风窟内比比皆是。
有的对付凶兽野人极为轻松,有的则较为吃力,大部分的队伍则显得中规中矩,攻防有序。
不时都有厮杀声从遂风窟内各地响起,不久后又归于平静,如此循环往复。
综上所见,竟是一个比混乱无序之地还要混乱,充满杀戮之地!
“开拓了数百年,还是这副无序模样,王上是不是太过高看那徐延了?
还是其中另有隐情?”
所见所闻,让赖布衣内心浮起深深的疑惑之意。数日之后。
余天佐,也就是那名被赖布衣一直暗中跟着的中年修士终是赶到了目的地——
赫然是一座占地百亩,枝叶繁茂,被人工开凿而成的树屋。
入目所及处,此树至少有八百米之高,不仅枝干粗壮如磨盘,连树叶都奇宽无比。
其叶之重,竟能让十来名年轻修士在上面修行比斗,着实让赖布衣大开眼界。
赖布衣隐藏于天幕之中,神识借着阵法之力,悄然延展而出。
及至树屋两百米处时,终于与他之前留在余天佐身上的神识起了共鸣。
余天佐的视线,即他的视线。
此为神识的运用之一。
这等手段对于精通阵法堪舆理论技术的赖布衣来说再熟悉不过,堪称如臂使指!
门窗紧闭的树屋之内,余天佐与两男一女围坐在圆桌前,正激烈讨论着关于那名漏网之鱼的事情。
圆桌之外,尚有一群年纪不一的长老正聆听着四人的讨论。
在四人讨论之时,他们亦交头接耳,私语不断。
“照我说,杨盘想来解决那条鱼,就让他去解决,我们犯不着跟中曲部的人起冲突,实在得不偿失!”
此刻正在说话的人正是余天佐,他还是秉持之前的态度,并不想参与此事。
脸上也毫不掩饰的释放出对杨盘的敌意,就差把我不爽我不愿写在脸上了。
他对面一名白须白发,模样却显年轻的修士冷冷看了他一眼,淡声道:“不行,教主说过,他不在的时候,务必听从徐延的判断。
徐延来历神秘,这些年亦从此窟内得到了不小的收益,堪称功参造化!
其神识更已能沟通部分天地之力,显然是预知到了什么危险,才会让他把形影不离的杨盘都派出来执行任务!”
“苏拓,你是不是因为自己弟子的事情,想要报仇才这么说的?”
此言一出,屋内顿时响起一阵小小的喧哗之声,显然没人预料到这人会当众揭苏拓的伤疤。
苏拓冷冷瞥了说这话的壮硕修士一眼,淡淡道:“关浩,别以为你在门中地位高,便可口不择言,老夫不吃这一套!”
关浩眼里掠过一抹不可查的冷芒,旋即放声大笑:“不敢不敢,老苏,你也知道我就是个粗人,只是实话实说,你不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