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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风徐徐,炎暑渐起。
于定鼎五年七月十六日,东华第一家道家学府将正式开府之际,如同愈呈鼎沸之势的气运一般,各方亦风云涌动。
在人头攒攒,堪称五海九州“圣都”的东华帝都,这段时间被调任来此,负责帝都安全的大将张宗便敏锐的察觉到这些天似有不少修士混进了人潮之中。
他麾下负责分析的天网小组成员通过天网自带的警戒之力,却并没有感知到这些人身具恶意。
派人有意无意的试探下,才知这些人不仅来自八泽八荒,来此的主要原因,竟是为“看戏”而来。“看戏?如此明目张胆的作派,倒是许久未见了,有意思!”
分析完整体信息后,张宗思忖半晌,便派人把信息通过天网,传送给朝堂诸公。
而他则吩咐一众麾下,增加巡逻队伍的数量,但无需过于紧张,只需维持好秩序,不要引起骚乱便可。
“咦,是帝庭的人故意露出的口风,还是天行界的人?”
凌霄殿内,得到张宗传讯的朝堂众臣显得有些讶异。
贾诩思忖道:“有鬼神境将袭东华?从有这么多人从八泽八荒赶至此地,显然数量还不少哩!”
郭嘉眼里浮起丝丝锋芒,口中却笑道:“鬼神境又不是大白菜,岂可用数量一词来形容!”
贾诩笑道:“那奉孝觉得,三个、还是四个,或五个?若只是来一两个的话,还不够帝君一手一个灭的!”
郭嘉给了他一个白眼:“我咋知道!
要我说,若觉得我东华真有天大的威胁,多派一些,毕其功于一役。不过我看,有天柱使在,他们不敢!”
周瑜摇摇头:“既不敢,为何要如此大张旗鼓,事先露风?
我倒是以为他们应该是觉得以将来的鬼神境阵容,足以灭了我东华,为此信心十足,顺便还能重新彰显一下帝庭龙庭的威势,为之前的屡战屡败拾回威严!”
贾诩道:“如此解释,倒也有一定道理!不过,时至今日,在我们手中屡战屡败的他们还有心思做这等事?怎么想都觉不可能!”
李悝与张居正笑看着三人争论。
半晌,后者才道:“其实,还有一种可能,不是他们露的风,而是有知情的第三方在搅浑水,既是故意为两庭鬼神造声势,也有通知我们之意,背后该有其他目的。”
闻言,三人一怔。
陈宫抚掌一笑:“中书令此言有理!綜合目前所知,帝庭龙庭虽然无比强势,但或明或暗,不服他们者亦有不少,有故意搅浑水者,也未可知。”
徐达悍然道:“时值道家学府开启之日,正好以鬼神之血为祭礼!”
李悝道:“此战怕是我等亦插不上手,也不用插手!”
说到此处,他脸上骤然浮起丝丝缅怀之意,旋即畅快一笑:“这突如其来的一战,必将成为临海侯与武安侯名扬华章之战!”
此言一出,众臣不知为何,竟觉有股热血莫名沸腾而起,这种感觉,在庞杂政务中“淹没”已久的他们,已经许久未曾感受过了。
戚继光道:“说起来,武安侯现在何处?自听说他降临后,我特意赶回来,只想见他一面,他却好像消失了一样,一点消息都没有。”
李悝意味深长道:“武安侯在磨剑!”
“磨剑?”
闻言,众臣眼神直扬。
戚继光眼里浮起一抹锋芒:“在哪里磨剑?磨的何剑?”
“遂风窟,燧火剑池。磨的,自然是杀道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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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烹油,光华万丈!这真是我风氏中人成立的帝朝?”
帝都内,人群中。
看着不时在帝都上空盘旋环绕的国运金龙,辉芒四射,光照羲州大地的帝朝神芒——
一名身着朴素,隐有补丁在衣衫上,整体气质与周边人群格格不入的一名中年男子一脸的迷茫与震撼。
在他身边,一对在穿着上与他相近的年轻男女好奇的东张西望,每看到一件新奇事物,眼里便浮起星星点点,明显有着极大兴趣,却是不敢乱动,也不敢如其他初来帝都的人一样,兴奋得大呼小叫。
这些年来,他们随着中年男子走南闯北,见过的事物不知繁几,大都大同小异。但如东华这里的新鲜玩意却是前所未见,让两人极是好奇。
“别看了,想要玩就去玩吧!”
这时,似是察觉到了两人的情绪,中年男子收起迷茫的情绪,微笑着说了一句。
两人得到允许,顿时兴奋的大叫出声,飞一般的奔了出去。中年男子意识锁定两人后,便也自顾自来到了酒楼之中。
以他的实力,刚才便屡屡听到酒楼中有着不少谈论东华政事之论,这同样引起了他极大的好奇心。
他到过许多地方,经历过数之不清的事情,却也很少看见有哪一个运朝,哪一个势力能允许普通百姓,乃至有一定修为的修士在公共场合对国事政事品头论足。
既有褒扬,也有批评,不过一有批评者,便很快会被人反驳回去。
如此场景,让他兴趣大增,本想找个位置,却见酒楼已是人满为患,大数人竟或围成一圈,或站在通道边上,挤得满满当当。
若是在凡间酒楼,小二连送酒菜都做不到,在这里,却有一面面呈圆盘状的飞行器物作为送菜送酒的工具,极为精准地送到客人手里,再自动飞回去。“怪不得小野小青如此兴奋,连我都有些感兴趣了!”
这等小东西的构造并不复杂,修为最低的修士都能以法力驭使,难的是如何大规模的精准运用,且无人操控,背后明显有着一整套的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