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七宗淡淡道:“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若是那李嗣业赵云在此,本宗尚且还惧怕两分,但今天,他们不在!
就连你平时最为倚仗的将领,基本都不在这里,就算你兵多又如何?
只要本宗能一举把你拿下,凭本宗之血脉,重回东华王座也是顺理成章之事!
韦执剑使,带领四方执剑卫,执剑行者,领左右武师武卒,杀过去!
把这逆子,从那宝座上给本宗拖下来!”
在他命令下达后,东方执剑卫程晓突然扭头,满含深意的问了一句:“宗主,当真要如此做?他,毕竟是您的亲生骨肉!”
风七宗冷冷瞥了他一眼,沉声道:“这不关你事,按本宗的命令执行即可!”
“…...是!”
程晓沉默片刻后,与殷婉对视一眼,眼里似乎都有了决断。
作为门中硕果仅存,唯一的一等执剑使,韦仪武看了两人一眼,淡淡道:“如何?上,还是不上?”
程晓与殷婉两人俱是摇头。
北方执剑使伏永与西方执剑使熊臣见三人似有异状,神情一顿。
就连任四海都感觉到了不妥之处!
如此诡异的情况,蔓延到了整支队伍之中,让风七宗眉头紧皱,极是不满的道:“韦执剑使,你还愣着干什么?”
韦仪武突然收起了手中的剑器,朝风七宗抱拳一礼,而后竟缓步走到风伏纪眼前,骤然单膝跪地道:
“韦仪武,拜见王上!希望王上不会嫌我等投效太迟!”
在他之后,程晓与殷婉连同一百来名青云剑宗弟子齐齐跪于风伏纪面前,高声呼吼道:
“我等,拜见王上!”
突然的惊变,让除风伏纪外的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就连身为卫士丞的周仓都一脸惊异之色!
伏永浑身一震,万万没想到做了数十年的战友,程晓与殷婉竟然会选择在此时叛变!
他们叛了也就算了,为何连韦执剑使都叛了?还带着如此多的精锐!凌璟琪脸色煞白,骤然尖声厉吼道:“韦仪武,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竟然敢叛我青云剑宗?”
须发皆白的韦仪武冷冷看了他一眼,沉声道:“老夫生是东华剑派之人,死亦是东华剑派之鬼,关青云剑宗何事!”
“你…...”
凌璟琪脸色铁青,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只要是知道东华剑派内情者,自然知道其剑派内有新旧两派。
一派曾经与东华国关系较好;另一派,便是在风七宗入主之后,对东华国充满敌意的一派。
曾经的伏风城郡守侯景仁,便是前者。
只是碍于风七宗之威势,没有人敢反抗。
但不敢反抗,不代表他们心中没有怨恨之意!侯景仁就是一个例子!
在伏风城一役后,随着凌兰等人的惨败,乃至风伏纪声名愈来愈盛之后,派内曾经势弱的一方,在侯景仁的悄然联络下,终是生出了切实的反抗之意。
此事,风伏纪做得极其隐秘,除了沮授以及当事人侯景仁以外,并无任何人知晓,只为了在日后,给风七宗一个大大的惊喜!
也是因为如此,他才能知道自己身边竟然还留着一个意想不到的奸细——
也让他在即将返回东华王城时,意外从韦仪武等人手中得到了风七宗想要对他不利的消息,从而暂缓了行程。
并且故意把此行随之而来的护卫部队遣散了许多,只为给风七宗等人创造长驱直入的条件。
关于父子两人之间的事情,确实拖得太久了,让他如鲠在喉,如今既然有这等机会,风伏纪自然不可能放过!
风七宗内心怒火燃炽,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骤然放声狂笑:“原来,除了士僧以外,也有韦仪武等人给你报信,你才能明确知道本宗要来!
风伏纪,你心思之深沉,当直让本宗刮目相看,不,本宗佩服之至!
怪不得东华国在你手上,越来越昌盛,甚至于起死回生!”
“这样,不好吗?
这东华国,可是风氏先祖一手打下来的,你也是风氏血脉,还曾是一国之主!
为何偏偏要与生你、养你,培养你的血脉亲族作对?”
关于此事,风伏纪确实不解!
至于风七宗之前所言,乃至凌兰以前曾经说过的关于他与自己母后、以及凌璟琪之间爱恨情仇,他只信了三分!
这风七宗,并不像是那等重情重义,乃至于会忤逆父意的叛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