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似乎并无法减少他们性格内的缺陷,除了极少的一些人外,个个脸上皆呈现出极不耐烦的暴躁神情。
有的人更是完全不顾饶文宏乃丹阳府的府主,破口大骂道:“狗日的,吵什么吵?你知道你们这一吵,害老夫炼废了几炉丹药吗?”
“就是,你们身上那聚神境的修为都是假的吗?赶紧杀了他们啊!”
“就是就是,快杀,那个黑衣剑客的心丹肯定极好用,我炼丹数百年,还没感受过力量如此澎湃凛冽的心丹之力!”“其实也先别杀了,这两人的皮囊甚是好看,人家心动了…...”
众人你一嘴,我一语,瞬间便让本是安静的城内顿时变成了菜市场,喧嚣不断。
只是他们口中所说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内心极为不适。
这群人,竟然是丹阳府的丹师?
燕十三与路延宗眼神对视,眼里都有着深深的不解之意。
再癫狂,也是丹师,怎会把自己炼成这副模样?
路延宗更是不由自主的皱眉道:“你们到底都是些什么人?炼丹都炼疯了吗?”
“炼疯?”
在饶文宏沉默之际,一旁的严南平双眸浮现起奇异的神光,陡然沉声大喝道:“你懂什么!比起那些尸素餐位的炼丹士,我等才是对炼丹一途最为赤诚之人!
万物有灵,万物皆可炼丹,只有那群道貌岸然的古董学院派才是疯了,弃真正的大道于不顾!
他们才疯了!”
说到最后,他本是俊美的面容陡然扭曲变形,与之前判若两人。
而他的话,似也道出了这群人癫狂的缘由,让路延宗沉默了,内心深处本就浓重的杀意也这时陡然狂涨起来,动荡不休。
“不可理喻,疯子,你们都该死!”
眼见便要暴走,他耳边却传来一声冷喝。
“延宗,醒来,他故意在影响你!”
燕十三浑身涌动起凛冽剑意,顿时把路延宗身上那股不断动荡起伏的气息压制下来。路延宗只觉浑身一冷,忍不住一个哆嗦,如梦初醒道:“彼其娘之,怎么回事?”
燕十三道:“这人的神识有些古怪!”
见路延宗竟能于霎那间清醒过来,严南平本是癫狂的神色转瞬敛起,脸上浮起一丝冷笑:
“不错,竟能这么快就识破本座的「夺魂折心法」!”
“夺魂折心?”
燕十三冷冷看着他,“神识之力的运用而已,何必说得如此神秘莫测!
再者,这也不是你自己的力量,没什么好骄傲的!”
路延宗皱眉道:“那原家凤不会就是这样被影响了一辈子吧?”
燕十三微微颔首:“估计是!”
“原家凤?那是谁?”两人的言语,让严南平不解。
对于两人无视他各自谈论的态度,更极显愤怒,眼里掠起狠厉的杀意。
路延宗深深呼吸了口气,突然间失笑一声,只是眼里满布冷意。
“也是,如你这样的人不知道也很正常!”
话音一落,手中长剑无招自动,斩出了一道瑰丽无匹的剑气。
剑气横贯长空,凛冽而凌厉,让严南平心神剧变,再也顾不得其他,双手快速结印,形成了一座磅礴熔炉朝路延宗迎击而上。
然而只是刚刚碰上,严南平便觉对方的剑气好似一座高山,正被人从千米高空狠狠掷下,让他根本无法抵御。
“不可能,你的力量怎么又增强了!”严南平骇然欲绝。
随着剑气里的剑意持续高涨,让他逐渐承受不住对方的力量威压。
身上的衣裳血管骨骼齐齐爆裂开来,瞬间把他变成了一个血人。
“多说无益,死对于你来说,算是便宜你了!”
路延宗杀意凛冽,长剑若雷霆,再次从原地劲射而出。
两人的战斗只是刚刚打响,便似要结束。
燕十三微微一笑,脚步微踏,身形亦仿若一道风般,于刹那间从原地消失。
随着他的消失,一道隐含夺命之意的剑气同时激斩而起,仿佛要把长空撕裂,朝饶文宏直斩而去。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不愿接受本座的好意,那就去死吧!”
饶文宏早已回过神来,见燕十三杀来,手中拂尘骤然幻化出成百上千道攻击,带着熊熊烈焰铺射而出。
剑气凛冽纵横,烈焰熔炉横亘,好似要把天穹打穿。
也让整座城池陡然迎来天崩地裂之感。
城内冒头的一众心态扭曲的丹师见状竟齐齐尖叫一声,再次把身体缩回熔炉中去。
但随后,大部分熔炉上那唯一一扇高窗被一一打开,一张张看似紧张而兴奋的脸从窗前冒了出来,十分专注地看着四人的争斗。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