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伏纪颔首道:“无妨,文化制度同化本就是一个软性政策,确实需要极长的时间,不急。”
“谢帝君体谅!”
在此之后,风伏纪又与群臣商讨了帝朝与帝庭的发展与可能面对的难题危机,方在日暮之时结束。
“好了,时值我东华烈火烹油之际,若能破除此次威胁,便自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望诸卿与朕同心,使东华万年长青!”
“臣等定与帝君同心协力,使东华万年长青,借此叩谢圣恩!”
“好,我等君臣共勉之!退朝!”
“臣等恭送帝君!”
开完朝会后,东华帝朝各部门便如一部庞大的机器般,快速运转起来。
大量命令如雪花一般连同军队一起,先正处于突破之中的各大主将一步,修列整军,前往目的地。
风伏纪离开凌霄殿后,并没有休息,而是召见了那位名为“都慎行”的天人。
此人如李悝所言,从外表上来看,平平无奇,几与凡人无异,然锋芒内敛,气质暗藏,体内更有着雄厚如海的法力蕴藏。
虽是天人四重境修为,明显已处于破境的前兆,只是缺一线契机。
果然,高手在民间也不是虚言!
风伏纪微微感慨,笑道:“闻慎行只因横渠四句便来投东华,着实使朕既惊喜又诧异。”
都慎行本想打量一下眼前这位极为年轻的新晋天人帝皇,然只是看了一眼,便觉眼中皆是无上神芒闪动,紫气业力缭绕。
即使以他的修为,一时间竟也几乎无法直视,内心暗暗心惊之余,收起心中最后一丝小觑之意,恭敬禀道:
“不瞒帝君,草民出身民间,师从久远以前家乡里的一位落第秀才,在长达千年的生命里,未曾有过正统的学习,只懂得劈柴、种田、养花、教书。
能有今日之修为,全凭老师的文心教诲与领悟,因此并不太擅争斗。
草民受老师与经历影响,认为世间生灵本无善无恶,因此一直为世间呈现出来的纷扰斗争不解疑惑,也对自己拥有如此漫长的生命,感到无所适从,不知前路在何方!”
说到此处,他先是幽幽一叹,而后平凡无奇的脸上绽放出了极为昂扬的神采,继续道:
“直至听到当日帝君所言,草民疑惑迷茫的内心豁然开朗,明白一直以来是我着相了,我并不是不知道前路在何方,只是我在逃避,在畏难。
其实以我的能力而言,只要想做,是可以做出一定改变的。
只是我在游历各界各地,明白世间的某些本质与真相后,产生了畏难的心理,觉得我就算做出了一定的改变,也得不到我想要的。
因此,在破除心障后,遂来投靠东华,投靠帝君。”
他所说的经历,与他的样貌一样,几乎没有任何波澜,平平无奇。
然风伏纪眼里的诧异与惊喜却是不减反增,故作威严肃穆,正色道:“慎行,在朕面前,不可有虚言!”
都慎行一怔,不解道:“帝君,草民所说全是实言,如何有虚言?”
风伏纪道:“你一个没有经过正统学习的普通人,竟能在短短千年间进阶天人?这还不是虚言?”
都慎行想了想,还是小心道:“那帝君呢?帝君的年纪似乎比草民小了近千岁。”
风伏纪哑然无声,还是道:“朕是例外!”
都慎行露出一抹极为温和的笑意:“那草民估计也是特例!
小民那位已逝的秀才老师也会几手把式,现在想来,当时的他应该有先天三四重境的修为。
他老人家在看出草民的修行天赋后,便给草民改了“慎行”这个名字,让草民谨言慎行,不可过于出风头,以免招来祸患,早早夭折。
在逝世前,更时常把修行界的各种险恶说与草民听,给当时年幼的我造成了不小的阴影。”
风伏纪眸中紫芒微动,似乎在审视都慎行之语,半晌笑问:“那慎行以前如何称呼?”
提起此事,都慎行这位天人脸上都不由浮起了一丝尴尬之意,说道:“帝君,草民以前的名字实在不登大雅之堂!”
风伏纪颇锲而不舍之意:“那到底叫什么?总不会叫二狗吧?”
都慎行一怔,苦笑道:“帝君果然独到,竟连这种名字都知道!草民在家里排行老二,我大哥叫狗子,三妹叫蛋丫。”
靠!明白了,此人若按前世的经验来看,妥妥的气运之子啊!
就算没有东华,没有横渠四句的启发,想来待时机一到,定也会名扬天下。
风伏纪暗暗吐槽,他也只是随口一说,哪知对方竟会承认!
且在他意识感知之下,对方的情绪一览无疑,所说几乎无假,唯一能说道的,想来便是他游历各界时的经历。
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要整体是无疑的,他也不会多问。
在深入交谈之后,风伏纪对于都慎行的潜力,越发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