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一个新的睡眠环境,也没有影响到林晋慈休息,吃了酒店提供的早餐,被傅易沛安排好的司机准时到达上班场所,林晋慈状态尚佳地提包进入臻合。
前后脚进来的同事,跟她问过早上好,好奇地问起林晋慈今天怎么不是自己开车来的。
“出了点意外,一言难尽。”
众目睽睽之下,林晋慈露出头疼的样子,看见琳达从茶水间出来,喊住她,抱歉地说:“我最近可能有点棘手的私事,要是有什么人来臻合找我或者送东西给我,麻烦你帮我留心一下。”
不到一上午,林晋慈的异样情况就在臻合不径自走,碍于她平时待人礼貌疏离,纵然好奇,也没人敢去当面探听。
邻近饭点,林晋慈交代温迪两项工作,在数双八卦眼睛的注视下,又行色匆匆地离开事务所。
约饭的邀请由林晋慈发出,最后却是被邀请的人定下餐厅。
司机将车子开到一处并古色古香的食肆门口,稳稳停下,跟后座的人说:“林小姐,到了。”
林晋慈朝外看去,眼眸里漾出一丝意外,完全没想到傅易沛会将这顿饭定在这里。
九月来这儿吃过一次南安菜,记忆中还有廊窗风里涌进来的桂花香气,以及站在窗边的傅易沛回身望来的样子。
服务生领着林晋慈去包厢,在林晋慈询问订包厢的人是否已到时,一边朝前走着,一边说:“傅先生一早来了。”
一早?
林晋慈手臂处挽着外套,不禁问道:“等了很久吗?”
“差不多半小时。”
林晋慈微微颔首,也不是很久,但她给傅易沛发了自己的下班时间以及堵车可能会迟些到的时间,便想,他提前到,可能是有别的缘故。
阻止了服务生礼仪性的叩门,林晋慈说自己进去就可以了。
走过入门处的博古架,瞧见大致,相比上次的圆桌包厢,这次的包厢略小一些,长桌临窗,两椅相对,更适合两个人吃饭。
傅易沛坐在面向入门处的那张乌木椅上,一旁的玻璃茶壶沸水翻腾,暖雾弥散,淡白水汽将他虚化了一部分。
傅易沛仪态好,不是林晋慈的近期记忆。
在高中外出研学回程睡得横七竖八的大巴上,这人坐在旁边,戴着鸭舌帽,自然地抱臂靠坐,闭眼随车子颠簸轻微点头的样子,就已经给林晋慈留下不浅的印象。
此时的傅易沛没注意到有人进来,手机举放在耳边,注意力也都放到电话里的工作沟通上,好像在否定什么方案,言辞少有转圜余地,比较强势。
而骨节修长的手指,搭在脖颈处,扣着领带结。
好像领带系得不适,让他不舒服,以至于喉结下方被蹭出薄薄的红色。
林晋慈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站于几步之外,静静看了多久,是傅易沛先发现她,电话也打得差不多了,匆匆说了两句收尾,放下手机,起身冲她笑,问她什么时候来的。
林晋慈回答:“就刚刚。”
“怎么一点声音也没听到。”
林晋慈也没注意到旁边的椅子上还有一束花,直到被傅易沛拿起来,递到她面前。
是被几只泛青洋桔梗和少量叶材点缀的一大束淡粉蝴蝶兰,配色和包装都称得上清新雅致。
“还有花?”林晋慈抱入怀中,沉甸甸的,感到意外,这顿饭比她想象中正式。
她除了本人,什么也没带来。
“随便买的。”傅易沛这样说,又问她,“好看吗?”
林晋慈又低眼望了一下,说好看。
傅易沛从她的臂弯里接去厚重的外套和拎包,替她放置。
林晋慈就抱着花,看着他挂衣。
西装马甲的背部是深
灰的缎面材质,大概是量身定制的西装三件套,腰线收得曲线毕露,衣料一寸不多一寸不少,抬臂间,身骨舒展,得以想象衬衫下是一副肩宽腰细臂膀有力的身躯。
待他回身,林晋慈的视线又落到他脖颈上,蹭红的肌肤,凸显的青筋,歪斜的黑色细领带。
刻意别开视线,捧花的林晋慈去看旁边,问起:“怎么又约在这里,你很喜欢这家餐馆吗?”
“是挺喜欢的。”傅易沛按了服务铃,“不过不至于每次都来,主要是你上次过来,好像没什么心情吃饭,菜也没吃几口,想让你在心情好的时候再来试试。”
他走到林晋慈面前,倏然低头盯她,问道:“今天心情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