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茫然抬头看着对面。
她和程津与两人, 四目相对。
随着两人的同时沉默,整个房间静谧地似乎连空气都不再流通, 唯有窗外时不时传来的清脆鸟鸣声,提醒着她世界还在转动,她也还活着。
但孟初觉得,她虽然活着,但也社死的差不多了。
我只能跟你一起睡。
只、能、跟、你。
一、起、睡。
短短一句话,全然把她仗着酒醉强迫别人的恶劣行径,概括的极其到位。
好一场酣畅淋漓的耍酒疯啊。
孟初只觉得自己的一张脸,瞬间不受控制地烫了起来。
幸亏此刻房间里的光线还是很黯, 即便窗帘的遮光效果没那么好, 但好歹她脸色的变化还是很幸运的隐藏在了昏暗之中。
半晌, 孟初平静说道:“那个,我昨晚喝醉了。”
程津与又是溢出一道气音般薄的笑声,他微微点头:“明白,喝醉酒了做的事情,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
孟初:“……”
“也…也不能这么说,”孟初声线有点儿发虚,干笑了声后, 还是竭力描补道:“我其实也没做什么吧。”
只是这句话说完, 她又突然感觉不对劲。
果然对面的程津与脸上似笑非笑地的神色, 声音清浅地问道:“所以,你还想做什么?”
他的口吻里,全然充斥着一种“我就知道你果然是对我有所图谋”的了然。
偏偏之前孟初还能理直气壮。
可是此刻两人躺在一张床上, 而且根据他的描述,还是她主动邀请。
这次,她属实是算不上清清白白, 问心无愧了。
虽然孟初已经直接掉进坑里了,但她还是想要扑腾挣扎几下。
于是她努力想要平复自己的心情,回忆一下昨晚发生的事情。
她努力了半天,还真得勉强想起来了一点。
她就记得自己回家的时候,遇到了程津与。
哦,对,洗澡也是她自己去洗的。
在回忆起这件事后,孟初神色稍微平静了点。
最起码她没有做太离谱的事情,只是洗个澡而已。
现在天气还挺热的,她又喝了那么多酒,完全是合理行为。
紧接着,她回了房间。
程津与还给她吹了头发。
这一刻孟初怔了怔,她呆坐在床上,昨晚渐渐消失的记忆似乎开始慢慢复苏。
她坐在床边,他拿着吹风机温柔地替她吹干头发了。
记忆的碎片里,她安静坐着,耳畔是轰隆的吹风机声音。
还有他插.进她发丝的手指,指腹触碰着她的发顶。
许久,孟初突然低声说:“昨晚谢谢你。”
原本撑着手臂的程津与,突然调整了下姿势,看向她问道:“关于什么?”
“谢谢你昨晚来我家照顾我,”孟初忍不住抿了下嘴唇:“还给我吹头发。”
“如果是这两件事,你跟我说谢谢可不合适。”
程津与语气冷静。
孟初怔怔望向他,直到程津与微叹了一口气:“孟初,虽然这件事我三番两次来提醒有点儿奇怪。但是你别忘记了。”
“我们两个可是领证的。”
孟初低声道:“我没忘记。”
“所以接你回家,给你吹头发,”程津与慢条斯理望着她说道:“都是我身为丈夫的份内之事。”
孟初张了张嘴,但又不知该说什么。
不过说完这些之后,程津与从床上起身:“我还是给你倒杯水吧,宿醉之后应该会渴的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