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屿舟刚关掉笔记本电脑,突然被人从后背抱住,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腰身。
顿住片刻,男人问:“你怎么回来了?”
宋时微松开他,让他转过身,“让我看看,你伤到哪里了?”
她的眼神里流露出慌张的神情,是谢屿舟极少见过的表情。
很明显的事实,她在担心他。
谢屿舟眼里闪过惊喜,抚平她的眉头,“没什么大碍。”
宋时微快急死了,上手扯谢屿舟的衣服,又怕弄疼他,一时间寻不到章法,“快点,在哪,我看看。”
谢屿舟被她按在椅子上,主动解开扣子,撩开衣服,肩膀上的伤口显露在她的眼前。
冷白皮肤上淤
青了一大片,红肿不一,紫色红色青色异常明显,还有破皮擦伤。
宋时微的鼻头不禁泛酸,亲眼所见比描述的冲击更大,她不敢碰了,比她出车祸还要严重。
女人眼底的微潮落入谢屿舟的眼中,他拉上衣服,仰起头盯着她看,“孟新允告诉你的。”
宋时微点点头睨了他一眼,“对,你还想瞒着我。”
谢屿舟宽慰她,“不严重,只是看着吓人,没有骨折没有骨裂。”
宋时微瞪他,“哪里不严重?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差点砸到头了,要不是中间缓冲了一下,你现在还能坐在这和我说话吗?”
在高铁上,孟新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说了一下,视察工地的时候,高空风大,小半片瓷砖从高空掉了下来,谢屿舟反应迅速,推开了旁边的人。
结果自己躲避不及,被瓷砖砸到了左边肩膀和胳膊,幸好是洋房区,楼层不高,加上现在衣服穿的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谢屿舟打趣道:“我就说孟新允是你的人,我特意叮嘱他不要告诉你,结果,他对你比对我还忠心。”
宋时微:“你少顾左右而言他,孟助多不容易,你不能给他穿小鞋。”
她催促他,“胳膊给我看看。”
谢屿舟听话脱掉左边衬衫,手臂被划了一道口子,估计是弹下来时,被尖角刮到,伤口处理过,没有大面积渗血。
袖子上还有点点斑驳的血迹。
宋时微不忍细看,“你消过毒了吗?你怎么没贴创可贴?是要贴纱布吗?要不要抹消肿化瘀的药?”
一连几个问题,谢屿舟静静盯着她的嘴巴,今天的嘴真好,是教训他,但每个字符很动听。
想亲她。
男人用右手拉住她的手腕,带到腿上,亲了她软软的唇,好亲。
宋时微不敢挣扎,怕碰到他的伤口,等他亲完了,板着脸喝斥道:“你正经点,回答问题。”
谢屿舟认认真真回答:“还没有,在医院处理过了,一会再抹。”
他回家先忙工作,准备睡觉前抹一下药膏,未料到宋时微回来了。
现在孟新允完全倒戈。
“哦,你……吃饭了吗?”
宋时微缓过神来,倒开始别扭。
慌神不是她的性格,经历过人生变故,什么大是大非没见过,竟然会直接跑回来。
她怕了,得到过会患得患失。
来之不易的感情。
“时时,你担心我。”谢屿舟的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四目相对,漆黑眼眸锁住她的眼睛。
怎么可能放过这个窥探她心里话的机会。
书房内的空气缓慢流动,两个人不约而同屏住了呼吸。
半晌过后,宋时微说:“担心。”
她一字一句补充,“我想和你好好过日子的,是你不信我。”
谢屿舟语气平缓,“我信。”
他们是一样的口是心非、一样的嘴硬心软,和同类人结婚,会被扎到。
但除她之外,他谁都不想要。
“我去洗澡。”谢屿舟去浴室脱衣服遇到了难题,自己勉勉强强可以冲洗。
男人走到门口,喊房间里的人,“时时,我没法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