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的手机递到她面前, 允许她按母亲的号码,并且拨通过去。
她从水里抬起?湿漉漉的手,在?屏幕上摁下一串号码后,电话很快拨通过去, 熟悉的音乐声传来, 但不?是母亲的声音, 而是在?照顾她的保姆发出的声音,大致意思就是说黄怡处于发病状态,说不?了话,也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宋清杳吸了吸鼻子,眼眶有些泛红, 低声说:“那麻烦你照顾我妈, 她上厕所、换衣服都?需要人帮忙的。”
“您放心?,我们一定照顾好。”
又交代了两句话,电话就被沈明衿给挂断了。
他把手机随意的放在?旁边的架子上, 坐在?浴池边, 氤氲的雾气笼罩着屋内, 他的眸光变得?晦暗不?明,一只?手伸入水中?, 轻轻拨弄着水面,一圈圈的涟漪随着手指而向着四周蔓延。
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或者说,不?敢说。
距离两人分手已经?过去三年了, 爱也好、恨也好, 总归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散了。他现在?将她困在?这里,除了赌气, 她想不?出别的原因。
纤长浓密的睫毛很快因为水汽而染上了水珠,晶莹剔透的挂着。
她蜷缩在?水里, 双手紧紧的捂着胸口,像一直被困在?水里的幼兽,不?敢出来,也不?敢彻底沉没水底。
也许是看出她的挣扎,他笑?着站起?身来,当?着她的面开始解纽扣。
就是这么个细微的动作吓得?她从水里站起?,慌张地说:“你干嘛脱衣服,不?是说等我洗好了——”
“等你洗好了,然后呢?”他一边说,一边解纽扣,“你觉得?洗好跟没洗好的区别在?哪?”
眼眸顺着她的脸往下看,“你不?会以为我等了三年,就是等你洗完澡跟我躺在?床上聊天吗?不?好意思,我没你想的那么君子。”
说话间,他的衣服已经?彻底脱掉,露出结实的胸肌和腹肌,在?昏暗的灯光下,肌肉线条壁垒分明看,荷尔蒙的气息扑面而来,双手落在?了皮带上,只?听到清脆的声响,皮带被彻底解开,纽扣一松,西装裤就自?然的垂落。
她被吓得?立刻转身,双手无?助的放在?浴池边上,眼神慌乱的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
雪白的后背染上些许水珠,顺着脖颈的位置一路往下蔓延,沈明衿的黑眸幽深了几分,赤着脚从楼梯走了下去。
水波在?晃动,能感觉到他下水了。
她紧张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怕什么?我以为你见怪不?怪了。”
“咱们能不?能穿好衣服好好谈谈?”她的双手无?助的攥紧,整个后背绷得?笔直,“我觉得?我们有很多?的误会……”
话音落下,一只?大掌就攀附上了她的右肩,紧跟着,她整个人被掰了过去。
就这么一转身,她撞进了他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之中?,有无?尽的欲望、无?尽的渴望、还有无?尽的爱意……化作了浓浓的、复杂的情绪。
是啊。
他们有太多?的误会。
从一开始,他就应该直截了当?的跟她说,他喜欢的人是她,什么醉酒上床、什么快点爱上她,都?是谎言。
不?是因为她,鬼才去什么金秋俱乐部。
他的大掌紧紧扣着她的肩膀,声音嘶哑得?厉害,“杳杳,别躲好不?好?这三年,我过得?生不?如死,我不?知道你在?国外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你跟谁在?一起?,更不?知道你心?里还有没有我的位置,你一定会说,凭我的本事想知道你的事不?是轻而易举吗?确实,我想知道你的事,轻而易举,但我没这么做,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越来越近,近得?几乎鼻尖与鼻尖相抵。
灼热的呼吸就喷洒在?她的脸上。
她不?自?觉的将双手抵着他滚烫的胸膛,红唇轻颤,“明衿……”
“嘘——”他靠近她,“别说我不?想听的话,我现在?就要你。”
宋清杳没法接受这样的恩爱,停在?他们中?间还有太多?的误会、太多?的人和事,他不?能就这样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问就这样要她。
她用力的推开他,奋力的往岸边游去。
他被她往后推,推开了些距离后,黑眸里的爱意顿时化作无?数的寒意与利剑,扑腾起?来的水花溅落在?脸上,落到唇边时,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声音陡然变得?冰冷,“就这么不?愿?”
他毫无?波动的看她奋力的游,“可是怎么办,你不?愿意,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