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声音?”南山皱眉,“好像是山里传出来的。”
“风声。”非途回答。
南山不太相信:“明明是惨叫声,怎么可能是风声。”
“你听错了,风有时候很会骗人。”非途否认。
他刚说完,又一阵风吹过,一些已经空洞的树顿时发出呼呼的响声,仿佛人的惨叫声。
南山抿了抿唇:“还真是我听错了。”
“走吧。”非途牵住她的手。
南山点了点头。
第二次来京师,心境已经与先前不太相同了。
繁华的街道,富贵的百姓,随处可见的新鲜玩意儿,都已经无法勾起她的兴趣。
南山从以前和溪渊去过的酒楼门口经过时,酒楼掌柜的认出了她,连忙上前打招呼:“客官,真是许久未见了,您近来可还好?”
南山看到她顿了顿,依稀觉得眼熟。
“您以前来酒楼用膳,是奴婢服侍您。”掌柜的提醒。
南山恍然,有些惊喜:“是你呀,你近来过得可还好?”
“托客官的福,奴婢自从得了您的赏赐,便不再心忧家中琐事,全部心思都放在了酒楼,老板瞧在眼里,便叫奴婢做了掌柜,奴婢如今日子不知好过多少。”掌柜的很是感激。
南山笑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掌柜的连连称是,还要请她进酒楼用膳。
“奴婢这些日子一直惦念着您,如今好不容易见着人了,怎么也要请您去吃一杯酒。”掌柜的笑道。
南山连连拒绝:“不、不用了,我当初也没赏多少银子,你不用这么客气。”
“在酒楼里,您赏赐的不算多,可夜间放在奴婢家门口的那些银子,却实实在在地解决了奴婢的燃眉之急,”见她还想否认,掌柜擦了擦眼角,“您不必否认,奴婢心里都清楚。”
南山失笑:“那些钱不是我的,你要谢的人也不该是我。”
“您说笑了,那位公子和您是一家子,他的银子就是您的银子,他……”
掌柜的本来还想问问溪渊可还安好,结果话还没说出口,一个高大的男人突然牵住了南山的手。
她愣了一下,这才发现南山身边一直有人,只是不知为何,她方才竟然完全没有注意。
这人的身量极高,眉眼沉静肤色冷白,是极显眼的存在,她怎么会没注意到呢?
“掌柜的,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以后有机会再一起喝酒。”南山开口道。
掌柜的回神,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话了,好在她旁边的男人没有计较的意思。
她尴尬地答应一声,叮嘱:“那、那您以后一定要来啊。”
“好。”
南山点了点头,便牵着非途走了。
掌柜的看着他们的背影,想起当初在酒楼里,那位公子笑盈盈为美人一掷千金的模样,不由得心生感慨。
自古情随事迁,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昔日那样般配的一对,如今走上陌路。
南山没有太多感慨,牵着非途的手晃啊晃,还打趣他:“是谁讨厌被人盯着看,故意在自己身上施了术法的?这才多大一会儿,就自己冒出来了?”
“她总跟你说话。”非途不悦。
南山:“遇到故人,是很开心的事,多聊几句也正常。”
“我不喜欢。”非途别开脸。
他不喜欢别人跟南山说话,也不喜欢南山对着别人笑。
南山是他的,他一个人的。
所以他才不喜欢离开画牢山。
南山一看他又闹上别扭了,顿时叹了声气:“鞋子穿着还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