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自然是化身狮子狗和小兔子的年兽和讹兽,这两只妖兽早该送去两仪学院了,因当时师长都出差去了边南,学校人手不足,才只好暂时先养在元一观里。
没想到它们居然意外地大受欢迎,这段时间为元一观带来了非常可观的人气和收入。肖灵殊良心大发,还当真另外给讹兽买了个豪华兔子窝。
但肖灵殊也清楚自己的斤两,元一观毕竟是在闹市,也没有豢养妖兽的手续和执照,纵然不舍,迟早也得把它们送走。
“诶,你这还有这条件啊。”印枞看了看院子的方向,这才注意到那里有一个法力不俗的符阵,当即一语道破真相,“这法阵,是师蓬蓬给设的吧?”
“老师好眼力啊,一下子就看了出来。”肖灵殊佩服。
“这跟眼力没什么关系,用排除法就可以了。”印枞老神在在,“首先排除你……”
“……”
肖灵殊不服,“老师我真的要闹了啊……”
眼看他一副就要长篇大论的样子,印枞连忙打断施法:“我们短时间内估计不会离开西洛,这两只妖兽你先继续养着吧。另外,我这还有个东西,也一起寄存在你这里吧。”
说着,拿起随身带过来的大背包打开,从里面拎出来一个折起来的木头人抖开。
木人身上涂着两层斑驳的彩漆,下半张脸上有一圈络腮胡似的墨水,额头还贴着一道符,将它镇住不能乱动。
“咦,护国神木?”师蓬蓬疑惑出声,“怎么把它给带来了?”
这木人,正是边南陵宫的那个木精。陵宫被石象碾碎后,师蓬蓬把木人交给了两仪的师长处理。
“说来话长……”印枞脸色有些复杂。
按照流程,在边南的事情告一段落后,他们便施法准备度化这只木人,消除掉它身上的怨孽和戾气,再根据它的因果,或放生,或监禁,或打杀销毁。
然而经过几次施法后,他们发现,这只木精竟然无法被度化。
“无法度化?”师蓬蓬闻言有些惊讶,两仪学院各位师长的专业能力毋庸置疑,这只木人修为也不见得多么高深,怎么会度化不了?
“不错。”说起此事,印枞眉宇间多了几分凝重,“它身上的罪孽太深,非我等所能消除。”
“难道它……”师蓬蓬蹙眉,但很快反应过来,“不对,不是它,是那滴冤孽血!”
印枞颔首:“正是。”
木人之所以能成精,全赖胸口处那滴心头血。那滴血来源不明,师蓬蓬也只能看出是炼化而来,且带着深重的罪孽。
长生岛作恶多端,弄出一两滴冤孽血也不稀奇,但血上的罪业竟然深重到连两仪学院都无法度化,还是大大地超出了她的想象。
“长生岛到底做了什么?”师蓬蓬问。
“不清楚。”印枞摇摇头,沉沉道,“但我们根据孽毒猜测,很有可能是血亲相残,灭绝人伦之罪……”
“这、这这……”肖灵殊都惊磕巴了,“禽兽不如啊!”
可不就是禽兽不如么。
虎毒尚且不食子,长生岛中,却不知究竟是什么人,实施了这样骇人听闻的罪孽。
师长们度化不了这只木人,也无法追寻到它的前因,一时不知如何处理,只能先暂时带着,等差事完毕,再做打算。
这趟差事也着实奔波,好不容易边南那边处理得差不多了,还没来得及回校,又收到通知,转道来了西洛,这只木人也就被一起带了过来。
不过印枞他们行程匆忙,这只木人不好放在酒店,一直带着它到处走又实在不便。
印枞原是打算抽空去一趟青莲观,把木人寄存在那边。这会看到元一观的符阵,心思一下活络了起来。
青莲观毕竟是外人的道观,既然自家弟子就有地方,那当然放这里更好。
肖灵殊自然没有二话,一口应了下来,还拍胸脯保证,“老师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看管这个木人。你别看我这地方小,安全得很……”
“不错不错。”印枞也对元一观给予了充分的肯定,“这里好得很,我看着就很放心。”
肖灵殊没想到老师对他如此信任,越发挺高了胸脯:“是吧,关键时候,我还是很靠得住的!”
“确实,你小子运气真不错。”印枞叹道,“能拉到蓬蓬在你的道观挂名,观里有蓬蓬的符阵在,我就放心了。”
肖灵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