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板,对不起,是我教子无方。”翟振海也顾不得病房里还有其他人在,十分诚恳的向姜广军道歉。
“翟骏这孩子你也看见了,总犯蠢还不懂事,从小被惯坏了,你别跟他计较,店里的损失有多少,我们都双倍赔偿,女服务员那里我们也会尽量安抚好,请你给这傻孩子一次机会,别让他一错到底。”
他接到派出所的电话,就找人了解过串串香的老板,知道姜广军的底细后,就没想硬碰硬。
几个月前的报纸他看过,印象很深刻。
姜广军这人是没什么背景,不过有些钱而已,还是这两年做买卖挣的。
可侯堃倒了,虽然倒的一点不冤枉,他并不想步其后尘。
他自身没什么可叫人指摘的,但谁叫他有个不省心的儿子,经常招灾惹祸的,万一被有心人拿来大做文章,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所以他宁可态度放低点,不当自己是那个众星捧月风光无限的大厂长,现在只是一位平凡的父亲,自家孩子犯了错误,在努力求得人家原谅,言辞恳切谁听了不动容?
他媳妇田翎受不了,张着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理智的转过头去,没出声。
“姜老板,你说句话吧。”翟振海实在看不透这年轻人在想什么。
姜广军站在他对面,脸上始终没什么表情,其实心里有些触动,还有点酸涩。
因为他看着此时的翟振海就仿佛看到了前世的自己。
为了混蛋老四能被少判几年,他四处求爷爷告奶奶的筹钱赔偿,跟被骗人还有家属鞠躬道歉,希望能得到谅解。
有些大度的,拿到赔偿就不再计较,也有些得理不饶人,趁机挖苦、讽刺、刁难的,他都挺过去了,脊梁骨硬生生被戳弯,可最后换回来的是什么?
是儿子的不屑跟满不在乎。
当时他真不知道哪里做错了,明明自己是一片苦心,孩子怎么就不理解?
姜广军压下心里的苦涩,扭头看向翟骏。
他正在床上坐着,受伤的脚放平,另一只脚晃悠着,有些充血的眼睛在四下打量着,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也不知在想什么。
“翟骏?”
“啊?”
“你是不是觉得,有你父母在什么事都不用担心?”
翟骏下意识的点点头,随即很快摇头,“我是开玩笑的,以前总去你家吃串,我认识那个服务员,我真没想做什么。”
在他潜意识里,摸女生屁/股跟扯辫子薅头发没什么区别,都是在闹玩,没必要大惊小怪的。
不过他知道现在得放聪明点,流氓罪打死不能认,不然他爸也救不了他。
姜广军定定的注视着他,硬是将翟骏盯得浑身发毛,才收回视线。
“翟厂长,让翟骏观察一晚,如果他身体没别的问题,只要他真心道歉,能得到小许原谅,别的事我无所谓。”
他不想没完没了的,揪着不放,不然一直僵持下去耽误的是烧烤店的生意。
至于翟骏是否真认识到自己错了,这不是他能管的,又不是他儿子,若是屡教不改,将来真有牢狱之灾也是自作自受。
当然,翟家想以势压人,他也不怵,一定奉陪到底!
翟振海面上一松,立马说道:“谢谢姜老板体谅,你看他生龙活虎的肯定没问题,明天上午我们就过去?”
他也想快刀斩乱麻,这事情不好一直拖着,闹得人尽皆知影响不好。
“行,我会通知小许。”
姜广军来医院之前,特意问过许三丫,这事想怎么解决。
许三丫说听他的,不是非告不可,就当被狗摸了两下,但不想太便宜翟骏,太嚣张了。
姜广军心里有数了,可以小惩大诫,但不能把人逼急了。
韩公安见他们谈妥了,也没多说什么,能和解还是和解的好,毕竟问题不算严重。
他让翟骏好好住院观察,然后和姜广军一起出了病房。
翟振海在后面跟出来。
姜广军走出几步,又回过头,似笑非笑的道:“翟厂长,我听说你母亲很护犊子,是吗?”
翟振海一怔,有些意外姜广军连这个都知道,看来他的底细人家已经事先了解过。
如果他不诚心替儿子低头认错,人家会真把翟骏送进去。
他心一凛,“姜老板你放心,我会约束好我母亲的。”
他老娘是泼辣,以前经常跟人家干架,没办法,实在是年纪轻轻就守了寡,一个人养大他们兄妹五个吃了不少苦,不厉害点不行,但没像外面传的那样,胡搅蛮缠不讲理。
姜广军得了他保证,便笑了笑,心想,他姥姥也厉害,打遍城南无敌手,可惜去世的早,不然找机会让两位老太太PK一下,看看谁更胜一筹。
遇事只会撒泼打滚,胡搅蛮缠的人他从小见多了,就没觉得翟家老太太能把他如何,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翟厂长的妈还是翟厂长自己解决吧,他可没时间搭理。
从医院出来,姜广军问韩公安,他店里的人能放出来了吗?毕竟起因不在乔梁。
“可以,不过那几个小年轻不行,他们当中有两个经常滋事打架,这次又是由他们引起的,必须拘留几天。”好给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