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你们听说了没有?”
“是不是储家那位?”
“没想到啊没想到。”
……
茶楼里,外面坐着的人三五几个坐成一桌,听着说书先生的故事,也自己窸窸窣窣地说着。
宋锦他们旁边就是几个人高马大的武师,几个人敞着胸口,端着酒杯大口喝酒,神神秘秘地说了起来。她听了一耳朵,听到个储字,心想这几个人消息传递得可真够慢的,储承安那家伙都死了一个多月了。
他本就身体不好,又死于心疾,当
夜无声无息,没有半点可疑的,便是储家再是不甘痛苦,也只能以并发将其下葬。
当然,根据他那日的说法,储家储邵之外,其他人应该是不知他的身份的,他们不甘的是家里好不容易出了个探花,大好前途就这么没了。
毕竟他们家年轻一辈都没两个有出息的。
至于储邵,宋锦充分相信他这几年在外就是在挑拨离间,招惹是非,把事情说给曲茂泽之后,就没再掺合这件事了。
人都不在都城,她想杀也没法,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吧。
她照旧吃吃喝喝,到处乱窜,大部分时间是她一个人出门,有时候带着亲娘,偶尔也会拉着对象,非常非常少见,但也会有一群人出来的情况。
今日便是。
三月初头,风和日朗,难得的踏青好时节。
宋锦约着齐铮,又拉起老娘,屁股后面再跟着个曲茂泽,四个人就这么出门了。他们走了一路,随便找了个茶楼歇息,里面鱼龙混杂,很是热闹。
宋锦坐在长凳上,喝着淡淡的茶水,竖着耳朵听着周围八卦,就听旁边一群人神神秘秘之后,终究说到了正题。
“哎,你们说是不是真的?”
“我感觉像,不是真的能这么离谱?”
“这谁能想到啊,大名鼎鼎的储儒士,竟然会喜欢梁王那种人物,唉,只可惜,有缘无分。”
……
“噗”宋锦一口茶水直接喷了出去,撒在对面的人身上,她也被呛了个够。
牛铁兰在她旁边,下意识拍着她的后背,而后才反应过来,蹙起眉看向旁边。
齐铮端正坐在那儿,桌前一滩水,难得穿一次的浅色衣服也沾着水,脸上也溅了几滴,对于太子,甚至王爷,乃至普通人家少爷都是很冒犯的事,他面色不变,眉头不眨,反而淡定地拿起手绢递了过去
“没事吧?”
宋锦摆手摇头,接过手绢捂着嘴咳,鼻子嗓子酸呛,有些难受,不过也但是耳朵还是竖了起来,继续听着哪些人说话。
其中头发削了一半,只到腰间,敞着胸口脚踩凳上的糙汉,用着最细腻的语言感叹:“郎情妾意,只可惜立场不对,梁王那混账玩意儿,草菅人命,也不知道储儒士看中他什么了,竟然一路相随这么多年。”
旁边的人戴着个佛珠:“非也,梁王品行虽然不行,但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仪表堂堂,威武雄壮,实乃枭雄。”
再一人嚼着花生米:“也只能这么想了,储儒士实在情深,这些年为了追随梁王一直在外,现在更是为其牺牲,死前都没个名分。”
佛珠男又嗤笑:“梁王那些年害了这么多人,谁知道有没有储邵的手笔,儒士学士族,我看是一丘之貉。”
糙汉男依旧感慨:“抛开其他不说,这难道不是爱情吗?”
爱你麻花的爱情。
宋锦下意识就想到了这句末日也很经典的言论。
她顺了顺心口,又端起茶杯喝口茶压压惊,小眼神不自觉地瞄向了曲茂泽。
什么情不情爱不爱的,要说没有这人手笔,那一定就是世道疯了。
对此,曲茂泽只是轻笑一声,递了块草糕过来:“小心点吃,别噎着了。”
宋锦啃草饼,确定就是这人干的。
杀人诛心,搞政治的人心最黑了。
她觉得,储邵宁愿被五马分尸而死,也不愿死后还被乱七八糟的情色消息缠身,尤其是和他配对的还是梁王这种五大三粗的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