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偷亲了!
南般若把自己藏进缎被,心脏突突跳动。
她偷眼看向蔺青阳,见他神色微赧,唇角弯起一抹压不平的笑意。
两个人的气息在帐间交融,随着呼吸进入肺腑,激起细碎的悸动和颤栗。
她强作镇定,嘀咕道:“我失忆了,你又没失忆。老夫老妻的,也不嫌肉麻?”
蔺青阳轻笑出声:“老夫聊发少年狂,行了吧。”
她瞪他,见他笑得温柔灿烂,当真像是一副情窦初开的模样。
视线相对,如藕丝,密密缠上。
南般若心中一跳,赶紧把脸转走,呼吸一阵急促。
一只大手覆上她后脑勺。
他轻轻揉了揉她,温声道:“我看你睡着就走。”
半晌,她闷闷嗯一声,把脸藏进枕头里。
*
有了一个额头吻拉近距离,次日起床,蔺青阳双手环过南般若的身体,替她披上氅子时,她很自然便接受了。
两个人站在窗前,好似一对金童玉女。
他闲闲替她系好束带,握了握她的手,感受她身上冷热。
“你手好冰。”她很不满意。
蔺青阳低着头笑。
从前她总说他像个火炉,害她夜里踢被子。如今黄土埋到脖子根,半边身子踏进黄泉水,自然是热不起来了。
她又道:“夏天和你待一块,很是消暑。”
蔺青阳失笑,反手牵住她的手。
她本能挣了下,没能挣开,便随他去。
穿过长廊时,南般若忽然听到几声微弱的啾鸣。
她示意蔺青阳松开手,弯下腰,循着鸟叫声望向廊椅下。
“鸟!”
只见石墩子旁边,窝着两只翅羽青翠的小黄鸟。
其中一只看起来像是受了伤,半躺在地上,发出可怜的啾音。另一只替它衔来虫子,一边喂给它吃,一边轻轻用身体拱它,细细碎碎地安慰它。
南般若出神地望着这一对毛茸圆滚的鸟儿。
蔺青阳也俯下身来。
观察片刻,他偏头告诉她:“那一只受了伤,应当是活不久了。”
“那怎么办?”她微微瞪大双眼,颇有几分手足无措,语无伦次道,“它好可怜,看起来很疼,我也不敢碰它,我也不会医治……”
蔺青阳叹一口气,抬起手,重重拍了拍她肩膀,将她拨向身后。
“我来。”
他随手抓起地上的小鸟。
南般若知道他手重,不自觉悬起心脏、屏住呼吸,生怕小鸟被他一下捏死了。
他把手掌一翻
,只见小鸟乖乖躺在他掌心,很老实,一动也不动。
他斜她一眼,眉梢眼尾颇为得意,偏偏头,示意她跟上。
他带着鸟儿走向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