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你办了护照, 有了护照才?能出国旅游，没有护照不能出去。”苏亚梅生怕卫耀祖不高兴，她以后还得靠卫耀祖养老的。

要是要让卫耀祖出国留学的话?, 苏亚梅家就得卖房子了。苏亚梅家之前还有另外买房子, 房子被出租出去了。苏亚梅想的是房租留着给卫耀祖的, 卫耀祖结婚的时候，他们搬去大房子，这一套小的房子出租出去。

苏亚梅没有想着让卫耀祖结婚后搬出去住，要搬, 大家一起搬。苏亚梅打定主意要跟卫耀祖住在一起，只有这样?, 才?能要卫耀祖给他们养老，多帮衬他们一点，他们之间的感情才?能好?。

“别?等我办了护照，您又说不行了。”卫耀祖道?，“妈，姥姥隔壁邻居家，他们家有亲戚就是在国内学习成绩不好?，就出国留学的。您让我去复读，倒不如让我去国外留学。”

“你外语不好?，我这不是怕你出去被欺负吗？”苏亚梅道?。

苏亚梅不敢让卫耀祖出国，怕卫耀祖待在国外不回来, 也是因为家里没有那么多钱。出国留学一年就得要很多钱, 不是一点点钱, 要是一点点钱就行了，苏亚梅也就让卫耀祖出国留学了。

苏亚梅还想都怪苏雪晴之前带着小文君出国旅游，小文君成绩那么好?, 小文君怎么就不在国内读书，还要出国留学呢。是国外的空气更加香甜吗？国内的空气不够好?吗？

“那就让我出去旅游。”卫耀祖道?，“我先出去看看，去玩玩。我出去看了，也许就不想着出去留学。”

“好?……”苏亚梅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答应。

护照是好?办，但签证没有那么好?办，有的国家得要有资产证明。苏亚梅家里还好?，倒是还有些资产的，旅游签证的话?，也得审批一阵子，没有那么快办好?。卫耀祖报旅行社的团，让旅行社去帮他办那些。

苏亚梅夫妻不敢说不，他们要说不，卫耀祖就说他们一点都不关心他。苏亚梅夫妻只能任由卫耀祖，他们拿了一些钱给卫耀祖，先把签证办下来再说。

在苏母的面前，苏亚梅自然不可能说自己是被卫耀祖逼得没有办法，而是说小文君能出国旅游能出国留学，卫耀祖也能。

“我们家耀祖不差的。”苏亚梅道?。

“不要让你们家耀祖跟小君君比。”苏母满头白发，她知道?苏亚梅在想什么，苏亚梅就是想着碾压苏雪晴。

苏亚梅拿什么碾压苏雪晴？她文凭不如苏雪晴，工作?不如苏雪晴，方?方?面面都不如苏雪晴。

苏母每次听到苏亚梅说这些话?，她就头疼。苏母多说几句话?，苏亚梅不高兴，不说话?吧，苏亚梅说的话?又得罪人。

“他们两个人不一样?。”苏母道?。

“都说穷养儿富养女。”苏亚梅道?，“小妹那么养着小君君，是怕小君君被男人哄骗了吧。我们家耀祖……”

“你富养女儿了吗？在这边说富养。”苏母道?，“别?说了。”

“妈。”苏亚梅不大高兴，“您是越来越不喜欢听我说话?了。”

“我这一大把年纪了，还听你说这些话?，不错了。”苏母道?。

苏小姑姑的身体大不如从前，最近一阵子更是不好?了。余春花姐妹两个人放下手里的事情，她们多过来照顾苏小姑姑。余国超夫妻他们来的次数少，余国超跟余大嫂经常吵架，他们两个人还经常打来打去的，脸上总有一些伤痕。指望余国超夫妻照顾苏小姑姑，还不如指望余国超夫妻出去努力工作?来得现实。

之前，余家人几次跟苏家人说苏小姑姑的身体不大好?，以至于苏家人现在都不相信苏小姑姑的身体真的不行了。苏家人也就没有多过来看望苏小姑姑，是苏小姑姑自己把事情变成这个样?子的。

苏二姑姑得知苏小姑姑身体不大好?，她特意过来南城。苏二姑姑的岁数大了，七十多，都快八十岁的人了。苏二姑姑在孙子的陪同?下过来的，苏小姑姑到底是她的亲妹妹，她总得过来看一看。

“二姐。”苏小姑姑躺在床铺上，她看到她大姐，流下了泪水。

“你啊。”苏二姑姑无奈。

苏二姑姑早年得知余胜利的事情，她没有来南城。苏二姑姑知道?自己帮不了苏小姑姑，也不能为了余胜利的事情去得罪苏雪晴，有时候长辈的身份没有那么好?用的。

“二姐，我想要见见胜利。”苏小姑姑道?。

余胜利在坐牢，除非特殊情况，监狱不可能让余胜利出来的。

“你们去申请试一试看。”苏二姑姑道?。

“去申请了，还没有批。”余冬花道?。

“还没有批，那就等一等。”苏二姑姑道。

“我怕我等不到了。”苏小姑姑道?。

苏小姑姑有时候在想余胜利会不会怪她，怪她没有求得苏雪晴去做那些事情。苏小姑姑做梦都梦见余胜利在说她无能，内心遭受谴责，愧疚不已?，苏小姑姑这个人就是太在乎这些事情，随便?一个人都能说她几句，她自己就会多想。

苏大姑姑早些年就去世了，她男人也死了。她的那些儿女跟苏家人早就断绝往来，那些人更不可能来看苏小姑姑。苏小姑姑没有想着苏大姑姑，她想的是苏父那些人。

苏小姑姑想要见苏家人，也想要见余胜利。

“你……”苏二姑姑想问：你是什么意思？

这些人是觉得苏雪晴会不让余胜利来见苏小姑姑吗？余胜利自己犯错坐牢的，又不是苏雪晴去陷害他的。

“我去找一找弟弟。”苏二姑姑道?，“你都这样?了，你想见胜利，那就见一见。”

苏父没有想到苏小姑姑的身体是真的不行了，仔细想想也觉得很正常，苏小姑姑本身就偏瘫，后面后不容易好?一点，又遇上余胜利的事情。苏小姑姑没能好?好?养着，还得为余胜利的事情操心。

“正常批复需要时间的。”苏母道?，“有的人家里人没事也说有事情的，监狱需要审核。你们要是着急，我让雪晴想想办法，去找人打声招呼，让余胜利早点回来见他奶奶一面。”

“是，正常批复确实需要时间，我也跟他们说了，不能怪你们的。”苏二姑姑道?，“不是你们压着不让胜利去见小妹的。”

苏二姑姑心里清楚明白，苏雪晴夫妻在这个时候不让余胜利去见苏小姑姑，完全没有必要的。就只是见上一面，又不是做别?的。

有了宁家人打招呼，余胜利很快就回去见苏小姑姑了，只是余胜利的身边还跟着狱警。等余胜利看过苏小姑姑之后，他就得回去监狱。

在监狱里，余胜利得踩缝纫机，得干活，不干活不行，干活了才?有饭吃。余胜利在外面的时候都没有那么勤劳工作?，在监狱里，他工作?的时间长了。余胜利早就后悔了，他不想坐牢。

当余胜利看到苏小姑姑的时候，他还是怨怪苏小姑姑。

“奶奶，您能让我出来吗？”余胜利红着眼睛，“我不想坐牢，我不想坐牢啊！”

现实里的余胜利跟梦里的余胜利身影重合，苏小姑姑只觉得余胜利张牙舞爪的，余胜利再怪她。苏小姑姑一口气没有喘上来，人没了。

余家人完全没有想到苏小姑姑会在这个时候咽气，但苏小姑姑也算是见到了余胜利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