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即便许如芸早有准备, 她在听到颜母说那些话的时?候还是很不高兴。

“你是乞丐吗？”颜母冷声看着许如芸道，“要?不是我们家奕辰拉你一把，你能进?工厂工作吗？做人得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

“……”许如芸没有反驳。

大年初一的时?候, 许如芸去拜佛, 她遇见颜母, 颜母可不是这么说的，颜母还让颜奕辰跟许如芸多接触。

“我们见过的。”许如芸道。

“见过有用吗？外面大马路上?，我出去就能见到很多人。”颜母道，“我不答应你们在一起, 你这一辈子都不能进?我们颜家的门。你可以?给奕辰当情人，但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地进?家门。我们家是有规矩的人家, 你这么做，要?让人看笑话的。”

“我不是颜奕辰的情人，我是他的女朋友。”许如芸道。

“就你？还女朋友？”颜母嗤笑，“你得认清楚你自己的身份地位。”

许如芸看向颜奕辰，颜奕辰道，“妈，她确实是我女朋友。”

“她，不行。”颜母道，“我都给你安排好了，你给我去相亲，门当户对的姑娘……”

“那些门当户对的姑娘不可能看上?我的。”颜奕辰道, “都多少次了, 您去找人跟我相亲, 有几个人愿意的？有人来家里了，很快又?不愿意了。”

颜奕辰不想让颜母总去找那些所谓门当户对的姑娘，别人不可能同意的。就颜母这样的态度, 别人瞧见了都害怕，都想躲得远远的。她们明知道颜家是一个火坑，她们为什么还要?往里面跳。

“总有人愿意的。”颜母道，“你的岁数又?不是很大了，男人四十一枝花。你还年轻，还能找到合适的对象。这个许如芸，我不答应，你奶奶也不可能答应。”

颜老太太早就出去了，她没有待在家里，这一件事情还是让颜奕辰跟颜母自己处理。自己这么一大把岁数，处理不了这些事情，也压制不了多久。

“我会跟奶奶说。”颜奕辰道。

“你跟你奶奶说？”颜母道，“你奶奶只会觉得是我没有教导好你！颜奕辰，你不是三岁小孩子了，你别……”

“奕辰确实不是三岁小孩子，他是成?年人，他能决定他想要?什么。”许如芸道，“伯母，这不是您满意不满意的事情，是颜奕辰自由的问题。”

许如芸本来是不想说这些话的，但颜母那么说颜奕辰，许如芸明显能感觉到颜奕辰的不悦。颜奕辰不好说的话，那只能让许如芸来说。

许如芸跟颜奕辰在一起，她不可能每一次都顺着颜母。

“我不答应，你们就不能领证结婚！”颜母道。

“……”许如芸无?语，颜母真?以?为一本结婚证就难倒她吗？“都什么年代了，谁还在乎一本结婚？就算我跟您的儿子没有领证结婚，只要?我们是真?心?在一起，我们就能在一起，这是我们的自由。”

“我儿子要?结婚的。”颜母道。

“等他结婚的时?候再说。”许如芸道，“您不是说了吗？我只配给颜奕辰当情人吗？”

颜母没有想到许如芸会说这样的话，她转头看向颜奕辰，“你瞧瞧，你瞧瞧，这是一个好人家的姑娘会说出来的话吗？”

“妈……”颜奕辰不大高兴，他不希望自己的亲妈继续说下去，他没有去说许如芸的不是。

“告诉你，你死心?吧。她既然愿意当你的情人，可以?不领证，那你们这一辈子都别领证！”颜母强势道。

颜母自然不可能留许如芸在家里吃饭，颜奕辰陪着许如芸出去吃饭。

饭店里，菜上?来之后，颜奕辰才?道，“你已?经看到了，我妈就是这个样子，她脾气还有更不好的事情。”

“多不好，拿东西砸人吗？”许如芸道。

“对。”颜奕辰道，“她不但会拿东西砸人，还可能在你吃的东西里面放盐放土……”

“这么幼稚的吗？”许如芸道，“这样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我们在乡下农场的时?候，别人就是这样对我们的。”颜奕辰道，不管这些举动幼稚不幼稚，别人都那么做过。

颜母回?到南城之后，她时?常想到乡下的那些日子，想到她死去的丈夫。颜母受到过去的事情影响，她也想用那些手段去对付别人，让别人不好过。

“我之前的未婚妻就是被我妈这么对待的。”颜奕辰道，“我妈在佳萱要?喝的水里放盐。我奶奶坐在客厅，都没有用，我妈私底下还是动手了。”

“你的前未婚妻家世那么好，你妈还不满意啊。”许如芸道。

“宁家人帮了我们很多，在特殊年代的时?候，宁家老爷子老太太没了性命，宁家人没有被下放农场，他们给我们寄了很多东西。”颜奕辰道，“可能就是因?为他们没有被下放农场，所以?我妈特别仇视他们，把各种过错都推到他们的头上，说是他们害的我们家。不是的，他们家人没有害我们。他们给我们寄东西，本身就冒着很大的风险。我们回?来南城，奶奶厚着脸皮去宁家说婚约的事情，宁家也同意维持婚约，是妈非得说宁家人是我们家的仇人……”

颜奕辰解释了一下宁家跟颜家之间的关系，许如芸跟他在一起，许如芸就不能跟颜母一样痛恨许如芸。

“我跟宁佳萱之间没有男女之情，一开始我们便说清楚了，她跟我维持一段时?间?的婚约，原本是打算维持到她大学毕业的。”颜奕辰道，“到那个时?候，我们的工厂生意能更加稳定。要不是宁家人，我们的工厂也不可能这么快捡起来，光光是那些程序就要跑很久。”

“没有男女之情吗？”许如芸道。

“没有。”颜奕辰道，“她是家里的娇娇女，如果我没有被下放农场，我跟她或许会在一起。”

可惜，颜奕辰被下放农场了，他经历了很多很多事情，心?态不可能跟以?前一样。

“是我欠了她的。”颜奕辰道，“她跟我维持婚约，我却护不住她，还让她被我妈折腾。在她嫂子归宁的那天，我带着我妈上?门退亲。”

“这……这确实有点过分了！”许如芸听到这些话，她真?无?法站在颜家人这边，无?法说宁佳萱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