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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我担得起!

底气十足。

众将一时默然,暗自咋舌。

即便您父亲是北定侯李襄,您兄长是威震四海的少将军李蔺昭,您也不能嚣张到用三个字打发大家。

贺林孝今年四十出头,是位沉稳的老将,素来以稳扎稳打著称,他亲自驻守漕河该是万无一失,他看向虎贲卫指挥使周衢,“周将军,在下驻守东便门外,由你阻截梁缙中,可有把握?”

周衢不同,是名敢打敢杀的悍将,当即拍着胸脯道,“您放心,我一定叫梁缙中有来无回。”

禁卫军与南军素来水火不容,而周衢与梁缙中本就存有旧怨,皇帝派他迎敌,也未尝没有这番考量。

贺林孝看了一眼明怡,不再多言,当即出衙点兵,策马驰向东便门。

接下来商议如何策应军器监。

明怡忧道,“城外虽有神机营,却难保未被怀王渗透,眼下城中最缺的便是炮火,一旦军器监失守,敌军以重炮猛攻西便门,恐怕不出两日,城门便要失守。”

周衢果断出主意,“那咱们再出一支主力军往西策应军器监,与神机营打了个配合,将梁缙中的人往南阻截在窦山镇一带。”

“此计甚好!”众将纷纷附和。

明怡也赞同,只是四年半过去,京中这批将领换过一批,能耐如何明怡心里没数,她吩咐青禾,“你随军出发,务必守住军器监。”

青禾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冲明怡摇头,“我要迎战梁缙中,我要亲手杀了他和怀王,给李侯报仇。”

明怡暗叹一声,她早料到青禾先前在殿中请战,根源在此。她将青禾拉至门外廊庑转角,正色道:“青禾,一军统帅最紧要之处便要是有大局观,无论何时万不能将个人私情凌驾大局之上,这样的错,你莫要再犯。”她语气温和,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青禾小脸皱成一团,几乎带上了哭腔,“师父,侯爷死得那般惨烈,若不手刃那些逆贼,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她眸中泪光隐隐,腮帮子气得鼓鼓的。

明怡明白她心结何在,忽然微微一笑,柔声道:“你心中不忿,是不是?你所守护的朝臣乃至君王,或许并非如你所想那般贤明,甚至猜忌你、防备你,所以你委屈,是不是?”

青禾绷着脸不说话,眼神带刺,显然是被明怡说中。

明怡看着她这副模样,抬手揉了揉她脑袋瓜子,眸色变得温和甚至带着几分宠溺,

“你跟我少时一般无二,眼里非黑即白,总觉着这世间诸事均要分个对错,论个高低。”

“只是待你经历得多了,你会发觉,一味执着于是非对错,只会让自己心力交瘁,计较到最后,连自己都丢了,若你所行所为只为求得他人认可,你且不如一开始不要做,因为这世上的他人可以是一人,也可以是千万人,你又如何让所有人满意,你又如何能强求金銮殿上那位从一而终的信任?”

“青禾,遇到这些,该怎么办?”

“为师今日教你,保持初心。”

“江山不是他一人的江山。”

“双枪莲花流传数百年,为的便是守境安民,万不能因为曾经被冤枉,被怠慢,便凉了这一身热血,你永远记住,你为的是国,是民,而不是某一人。”

“军器监乃国之重地,眼下城中缺炮,炮火咱们比不上人家,只能使箭,而这是你的拿手绝活,你即刻带兵出城,绝不能让梁缙中的人占据军器监。”

青禾眼中泪水几欲夺眶,又被她生生逼回,肃然向明怡行了一个军礼,

“徒儿谨遵师命,这就出发。”

明怡见她听劝,又笑了笑,再度抚了抚她脑勺,“再说,你速战速决,还可再杀回来嘛。”

青禾破涕为笑,“好嘞。”

她精神抖擞地返回衙内,向周衢请得兵力,当即率人马疾驰而出。

大致调度完毕,明怡与周衢快马奔来西便门城楼处,此时已是夜里戌时初刻,远处的狼烟升至半空聚成一团浓黄的云,层云压城。

皇帝在南军不可能毫无亲信,梁缙中策反一部,自也有一部忠军报国者,奋起反杀,情报源源不断送至西便门城楼处,明怡等人赶到时,敌情已大致明朗。

守将指着城楼正中的沙盘,解释道,

“怀王极是狡猾,以七皇子谋反为由,伪造衣带诏,打着勤王的旗号,蛊惑南军将士伙同他围攻京城。其中中路大军由梁缙中和怀王亲自坐镇,人数大约有三万左右,占据窦山镇,兵强粮足。”

“西路军由怀王策反的左谦为首,眼下他带一干精锐起兵,神机营旁的将士们不明形势,做观望状。”

“东路三千营这边与神机营一般,小部叛乱,大部按兵不动。”

这些按兵不动的人马实则在两头观望,怀王这边也应承着,朝廷的诏令也不违抗,单看朝廷和梁缙中那一边占上风,他便倒向哪边。

所以,局势刻不容缓,绝不能叫叛军成势。

“眼下全赖南军部分忠勇将士自发抵抗,咱们必须尽快出兵,再迟一步,等梁缙中站稳脚跟,形成围困之势,于咱们不利。”

不得不说,西便门的城门守将眼光犀利,思路也极为清晰。

然而此处军衔最高的是手握圣令的周衢,周衢带着十多名中郎将、副总兵、参将来到沙盘前,商议作战计划。

周衢观望局势后,率先提出作战方略,

“梁缙中的主力军刀锋正盛,我决意,避其锋芒,以一部兵马牵制缠斗梁缙中,主力则东进策应左都督,尽快将三千营叛军拿下,稳住东路军,继而包抄梁缙中。”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