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没料到她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在他眼皮下赖皮,江亦愣住,随即就被气笑了。
这女人,为了哄他放人,还真是什么都说的出口。
“不是闹着离婚?说这么违心的话,知不知道自己有种又当又立的感觉?”
她事先就做好了被难为的准备,“江总不也没把这里当回事,为什么还要回来?”
就算她半年没回来,也还是敌不过他不在家的天数。
“在这儿等着我呢?”
“我买了药,你擦一点吧。”她适时软下来,像是没察觉他字里行间的嘲弄。
他瞥了眼那一袋子药,喷的抹的,各式各样都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多严重的伤。
看似上心,实际估计连他伤势都不清楚。
“这招用不腻了是吗?”他直截了当将她戳穿。
她不躲不闪,只是一脸正色提醒,“明天是周五,早上会有例会,江总如果顶着这张带伤的脸出席,指不定会传出什么流言蜚语。”
他定睛看她几秒,似笑非笑的扯出一抹弧度,“行啊,只要江太太有胆子进来,我就听你狡辩。”
是狡辩不是解释,显然某些事在他心里已成既定事实,无法撼动。
话音落下,也没给她反驳的机会,直接就迈开长腿走了进去。
没赶她走,她就像个小尾巴似的跟了进去,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穿过一段不长不短的庭院甬道,终于抵达门口。
江亦用指纹开了锁,客厅比外面看上去的还要黑,几乎已经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温妤有轻微的夜盲,跟在后面什么也看不见。
忽然,脚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她一个不留神,就头重脚轻的往前栽过去。
好巧不巧,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扑到了一个温热坚实的怀抱里。
熟悉的气息钻进口鼻,令温妤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不久前在车里发生的那一幕。
那天江亦的可恶嘴脸,直到现在她仍旧铭记于心。
可是有气也不敢发,更何况是如今还出了宋煜这档子事。
头顶的灯光,就在她极力按捺火气的时候亮了起来。
温妤被晃的眼前一黑,闪躲间就看见江亦正用一种阴郁的神情注视她,她赶紧识趣的退了出来,跟他保持距离。
“你最好规矩点,不然马上就从我眼前消失。”
撂下警告的话,然后丢给她一个背影就兀自走了。
温妤险些以为惹恼了他,赶紧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边走边回头,发现绊倒她的罪魁祸首竟然是自己忘记带走的一只高跟鞋。
果然人走茶凉,她人不在了,连她穿过的鞋子也得不到善待。
“我给你涂药吧?”
直接求情显然不现实,温妤拿出药膏,讨好讪笑。
男人摸出一根烟点燃,用力吸了一大口,烟雾萦绕他的脸,温妤看不清他的神情,却能感受到他心里依旧憋着一股气。
就听他问,“当初找我借钱,也是为了他?”
温妤没想到他会调查的这么详细,她拿着药膏的手微缩,“是。他被烧伤了,等着钱救命。”
他双腿大敞往沙发上一坐,审问犯人似的架势,“这么多年,背着我一直跟他有联系?”
温妤像个犯了错的孩子,站在不远处被他训话,“只是偶尔才见一次。”
他意味不明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