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江亦带着温妤出现,陈家人瞬间由坐改站,一家三口整整齐齐迎了过来。
这副阵仗让温妤吃惊,又意外。
江亦却是从容不迫的揽着她坐下,“不必这么客气,既然是来吃饭的,一切从简就是。”
“江太太,之前一直想去家中拜访,但江总说您身体尚未痊愈,所以始终没找到机会,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
开口的是陈母,一直赔着笑脸。
旁边依次站着陈韫和陈父,两人虽然不似陈母那般客套,但明显对江亦也颇为忌惮。
不知道中间发生过什么,看的出来,陈家这次算是彻底被制服了。
“还好,缝了几针而已,死不了。”
温妤看见陈韫就响起那天发生的种种,他的狠,他的恨,都清晰的映入脑海。
“都是我儿子一时糊涂,多谢江太太大人有大量,放他一马,”陈母看出她没消气,“如果真的走法律程序,他这辈子就全毁了,这杯我敬您。”
她自己二话不说就仰头喝了,撂下酒杯见陈韫傻站着,立马用胳膊戳了戳他。
陈韫这才端起酒杯,“对不起,那天……是我鲁莽了。”
虽然有点勉强,但好在也有了态度。
只是比起周以沫得到的,实在是九牛一毛。
温妤当众直接问江亦,“这是江总安排的?”
“是陈家有意,我不过是做个中间人罢了。”
他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这些天江太太寝食难安,如今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陈家都是讲理的人,知道亏欠了你,肯定会让你解开心结。”
陈家夫妇齐齐点头。这话像是什么暗示,即便他们心不甘情不愿,也不敢不答应。
温妤沉默片刻,“我记得陈先生当时也伤的不轻,不知道有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
陈韫完全没想到在经历了那样的伤害后,温妤还会主动问候自己,他不自在的挠了挠头,“我皮糙肉厚的,不打紧。”
“你或许不要紧,但周小姐必定跟着担惊受怕许久,陈先生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如今竹篮打水一场空——”她笑笑,“真是让我没想到。”
“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女人再好,也没有保命要紧不是?”
他像是真是断了心思,什么幺蛾子都不敢起了。
温妤抓起面前的酒杯和他碰了一下,“行,你的道歉我收下。以后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就当不认识。”
他明显错愕住,不光他,连同整个陈家都惊讶不已。
可温妤已经痛快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了,什么过分的要求都没提。
人走后,江亦同样觉得狐疑,“江太太这就消气了?”
“江总特意安排了一场鸿门宴,不就是等着我束手就擒吗?”
“怎么好像我逼良为娼一样?要是你心里有气,尽管出。我给你兜底。”
他这是在给自己加码。
温妤全看清楚了。
女人没有男人那么理智,他或许想着,为她做两件看似动容的事,保不齐她头脑一热,就答应了搬回去。
一个两个的,都想利用她达成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