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刻骨铭心爱过一个人吗?”周以沫淡定接招,同时又带着浓浓的讽刺,“正是因为在乎,才会变成一个不敢冒险的胆小鬼。如果我回天乏术,嫁给他就等于是害了他。到时候他不是离异,而是丧偶,你知道这两者的差异有多大吗?”
“你也可以选择不嫁,但绝不是欺骗。”温妤忍无可忍,也不想再忍,“你剥夺了他作为一个成年人自主选择的权利,‘会被抛弃’只是你自以为的结果,不是他的答案。幸好外界不知情,否则周小姐擅自将自己的主观臆断强加在他头上,只会将他陷入不仁不义的境地。”
江家人的脸色也顺着她这句话跟着变了又变,从前还真是小看了这个儿媳妇。
周以沫更是惨白着一张脸,但嘴还是一如既往的硬。
“但我有我的自尊和骄傲。”
不说简直看不出来,纠缠有妇之夫,居然还配提自尊和骄傲?
听出她在内涵自己,温妤噗嗤一声就笑了,“周小姐可真会玩文字游戏,你敢说把这个秘密披露出来,仅仅是希望两家化干戈为玉帛这么简单?半点私心都没有?”
那天江亦直白的告诉她,周以沫种种行径,都是因为想和他复合。
后来她问他,那江总什么想法呢?
他说好马不吃回头草,他从不在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间接给了温妤怼人的底气。
“温助理,我知道我说这些你无法感同身受,还请你不要用龌龊的心思去揣测我的用意。”
她深吸一口气,无比郑重加无辜的反驳,“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懂,没有任何一个病人会利用自己的健康去达成什么目的,而我,也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
温妤听出她的潜台词了,她是在变着法的告诉她,她和江亦之间,任何人都无法插足。
“那周小姐称呼我为‘温助理’,又是什么意思?”她状似玩笑的挑眉,“不想承认我们已婚的事实?”
“抱歉,我只是……”她轻飘飘的解释,“习惯了。”
温妤再想开口时忽然察觉到餐桌不知何时开始安静如斯,只剩她和周以沫在你来我往。
无论是江亦还是江家人,都颇有一种置身事外的意思,纵然她据理力争的赢了,这副孤立无援的样子,也会看起来十分可笑。
咽下嘴边的话,她点点头,说,“也行,以后也不用改了。”
周以沫敏锐的察觉出这话中藏有猫腻,却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动声色的隐匿了自己想追问的念头和一闪而过的诧异,换上一副悔之晚矣的模样向江家人致歉。
江母也翻了翻那些报告单,单据泛黄褶皱,看着也有念头了,倒是做不得假。
她和江父都没说话,只去看江亦的意思,毕竟他才是当事人。
一时之间,他成了众矢之的。
温妤也在看他,纵然周以沫有苦衷,可她的所作所为也是赤裸裸的欺骗和戏耍,更不能抵消如今她砸伤陈韫的事实。
可江亦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倒是在沉默过后,突然对周以沫说,“我们单独谈谈。”
说着他起身离席。
周以沫嘴角闪过一丝窃喜的弧度,她朝温妤不着痕迹抛去一个挑衅的目光,这才跟上了江亦的脚步。
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