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不重不轻,还夹杂着劫后余生的沙哑与悲恸,却还是清晰的传入了江亦的耳中。
温妤转过身来,就看见他在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
但迟迟都没有要接茬的意思。
“怎么,是我冤枉你了吗?江总怎么不否认呢?印象里,你从来不是吃哑巴亏的人啊。”
她道破了这个残忍的事实,甚至还能笑出来。
处理伤口的时候,打了局部麻药,但是她的脑袋却忽然从混沌变清明。
也是陈韫的话给了她提醒。
她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为什么江亦会迟到。
如果他不想管,压根可以不来。
他这是想利用她,趁机为周以沫除掉这个大麻烦,以绝后患。
他了解陈韫,太清楚等待会让焦灼的他失去耐心,一旦她有了实质性的伤害,局势就能从被动变主动被他们掌握。
换句话说,他有把柄被江亦捏住,到时候想怎么样都可以。
只是这对温妤来说实在太残忍。
她的男人因为另外一个女人,完全在拿这个的生命安全做赌注。
赌赢了,一石二鸟。赌输了,结果却要她自行承担,真他妈的公平。
她甚至还在期待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人性不该这么险恶,却被江亦一句话驱散了所有希冀。
“这是最一劳永逸的办法。”
亲耳听到还是觉得不可思议,纵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也是一样。
温妤没出息的眼眶泛红,“如果我被他打死了呢?”
他笃定,“不会。”
“这只是你的凭空猜测,”温妤永远都记得陈韫抓住她的头往墙上撞的场景,“你怎么知道不会?难道他事先向你保证过?”
“他不敢。”江亦知道她心里难受,“江家他得罪不起。”
这个荒诞的理由让温妤发笑,“江总对自己可真是有自信,如果被挟持的人是周以沫,你也能这么理智的分析利弊吗?”
江亦深吸一口气,像是尽力在容忍她的无理取闹,看的温妤心脏一阵发紧。
“不要听陈韫的一面之词。他那个人无所不用其极。”
“难道江总敢说,自己没有和周以沫回家?”温妤不觉得自己误会了什么。
江亦一言不发的看了她几秒,“我喝多了,只是进去小坐了一会儿。”
温妤觉得他就是在把自己当傻子糊弄,说话一时之间也不免变的刻薄起来,“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世界上只有她家剩了一个可以休息的座位?”
江亦也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你不用把她想的那么不堪。”
“我怎么敢对江总的心上人心存不满,”居然这个时候还在维护周以沫,温妤自嘲一笑,“我只是没想到江总会瞒着我想出这么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但凡事先通知我一声,让我有个心理准备也好啊。万一我一个不小心,搞砸了你的计划,一切岂非功亏一篑了?”
许是觉得过意不去,江亦耐着性子哄她,“我知道你受惊了,我不会放过陈韫,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江亦尝试去握她的手,握上来的瞬间,被她毫不犹豫的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