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我不计较了,就当陈韫是一时冲动,”温妤喜怒不辩的说,“反正江亦也为我出了气,也犯不上再咄咄逼人了,咱们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您到底是长辈,我不信陈家会好赖不分。”
夫妇俩对视一眼,谁都不说话了。
见此情形,温妤没忍住笑了一声,“他是觉得周以沫生病了,自己没有在她最艰难的时候陪在身边,反而还在她回国之后冷言相对心生愧疚了吧?”
窗户纸被捅破,江母索性就正大光明为儿子说情。
“你也怪不得他,小周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两人感情很好。有个道理我作为过来人要告诉你,男人的心在哪不重要,只要他人在你身边,名分是你的,你再抓紧生个一男半女,就是十个周以沫,也动摇不了你的地位。”
她是不是出于好心温妤不知道,但是一句‘两人感情很好’的评价,已经几乎可以刺穿她的心。
所有人都看到了江亦和周以沫的般配,可又有谁看到了,这三年来她的付出?
她理解不了江母的心情,正如江母理解不了她。
江亦之后来再来看她,温妤连话都没再说了。
她知道,人是他叫过来做说客的,连江父都亲自登门了,江亦也是给足了诚意。
可这次,她谁的面子都不想给。
从他用她的命做局那刻起,就已经没有再装下去的必要了。
久而久之,江亦也看出了不对。
粥递到嘴边,她不喝,他也没耐心再喂,“你成心跟我对着干是不是?”
“我只是没胃口而已,难道我连吃不吃东西都不能自己做主?”
没了一开始的横眉冷对,这会儿的温妤像是一个了无生气的娃娃。
医生让静养,她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对他的态度更是冷的像面对陌生人。
她的一举一动都让他恼火,却又无可奈何。
她软硬不吃,不论他如何做,她都不为所动。
僵持了两天,江亦公司医院两边跑,到底耗不过她。
“你想怎样,直说。”
“我不想怎样,我也不需要江总哄,给我点时间,我会自行消化的。”
不管这话是真是假,他都成全了她。
“既然不想看到我,明天起我不会再来。”
江亦说到做到,走了就真的没再出现。
只剩保姆忙前忙后的照顾她。
没妈的孩子像根草,每次生病都是温妤最无助的时候。
有一晚她实在没忍住,趁着保姆外出失声痛哭。,情绪一度有些崩溃。
却不小心牵动伤口,疼的她眼冒金星,温妤赶紧找出止痛药,还不等下床,一瓶水就贴心的递到了自己跟前。
那是一双白皙纤细的手,十分漂亮,一看便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有福之人。
但是顺着这双手向上看过去,就看到了周以沫那张春风得意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