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起的半小时之前,江亦就已经坐在周以沫的病房了。
自从上次在餐厅撞见赵谨川,听他说周以沫生病之后,她人就一直在医院。
不过不是什么大毛病,体弱,与其说住院,不如说是疗养更为恰当。
当天二十四小时有医护人员照料,连喝水都有专门的人伺候,简直不要太享福。
相比之下,温妤就有些惨了。
胳膊腿都伤着,直到现在还无法下床呢。
也不知道最后能恢复成什么样儿。
显然周以沫也听说了这件事,看见江亦,先是一愣,随后就询问起她的近况。
“不在你老婆旁边守着,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周以沫似笑非笑地问,“难不成都这个时候了,江总还想左右逢源不成?”
江亦双腿交叠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周以沫慢慢笑不出来了。
他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傻子,让她很不喜欢。
“有话就说,”她刻薄地说,“吞吞吐吐的样子,还像是个男人吗?”
看她都做好心理准备了,江亦直接开门见山,“自己做过什么,承认吗?”
周以沫摆弄指甲的手一顿,低着头,没看他,“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
或许已经预测到她不会轻易承认,江亦半点都不意外的样子。
他沉声道,“需要我亮出证据,跟你对峙?”
“别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周以沫不紧不慢,压根不在乎,“就算有我在背后推波助澜,我也只是说了实话而已。我没做错任何事。”
“你倒是会言简意赅,把自己在背后里使得手段摘的一干二净。”
江亦不苟言笑喊她,“周小姐,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干的那些勾当?”
窗户纸被捅破,周以沫嘴角维持的假笑逐渐隐去。
她将手机往旁边一丢,大有破釜沉舟的架势。
“知道江总耳聪目明,所以呢?你这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
江亦变换了个姿势,不知道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反问,“不行吗?”
“行,怎么不行,”周以沫气笑了,板着一张脸,“你打算怎么样?准备让我付出同样的代价吗?”
“上次我就跟你说过,见好就收,看来你是忘了?”
周以沫猖狂的嘴脸让他彻底没了耐心。
“我怎么敢忘,我一直把江总的话奉为圭臬,但是江总也要搞清楚,我只是负责陈述事实,具体怎么做,都是江宓在参与,你把这笔账算到我头上,是不是不太公平?”
“江宓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江亦反唇相讥,“如果没有人在背后出谋划策,就凭她,怎么敢接二连三的把人绑走?”
“我承认,我的确帮忙出了几个主意,”周以沫避重就轻,“但我说的话多了,又没有逼她照做。”
“你跟我玩这种文字游戏,有意义吗?”
江亦言简意赅,“你应该庆幸,那场车祸没有到无药可救的地步,否则——”
“否则你要怎样——”
没等江亦的话说完,周以沫就抢先一步打断了他,“为了温妤,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跟我撕破脸,值得吗?”
“我因何而来,你心里应该有数。”
这会儿再问这样的问题,简直跟说废话没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