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吉拉多生蚝,我要能堆成山的量!”
“酒窖里那几瓶罗曼尼康帝,全开了!”
“不,等等,给那几位先生上最烈的威士忌!对,把我们能弄到的所有产区的都拿出来!”
皇的命令,哪怕是句玩笑话,也足以让整个蔚蓝海岸的顶级食材供应商在半小时内完成一场战争级别的物资调动
今晚,他皮埃尔,要在这片沙滩上创造一个传说!
……
夜幕降临,巨大的篝火在私人海滩上升起,火焰“噼啪”作响,将每个人的脸都映得通红,也映出了一场光怪陆离的百鬼夜行。
长达十米的巨大烤架上,油花在5级别的夏洛莱牛上滋滋作响,散发出令人罪恶感爆棚的浓郁奶香。
刚从深海打捞上来的巨型帝王蟹腿被烤得通红,比成年人的胳膊还粗。
比人脸还大的扇贝上铺满了金黄的蒜蓉,香气霸道地钻进每个人的鼻腔,勾动着最原始的食欲。
源稚生换上了一身宽松的浴衣,盘腿坐在主位,由矢吹樱为他斟满一杯冰镇的“十四代·龙泉”清酒。
他端着那只江户切子雕花的玻璃杯,以一种君王检阅领地的姿态,平静地注视着眼前这片喧闹的场景。
这才是皇的家宴,喧闹,但有序。
当然,这种“有序”是相对而言的。
烤架的左侧,是真正的“群魔乱舞”。
“我的!这箱生蚝都是我的!芬格尔你这头卷毛猪,再敢碰一下,我就把你那头卷毛一根根拔下来塞进芬里厄的嘴里当零食!”
老唐此刻彻底解放了天性。
他面前堆着小山一样的烤生蚝和龙虾腿,两眼放着绿光,像一头护食的洪荒巨兽。
他脚边已经空了半箱的杰克丹尼威士忌酒瓶东倒西歪。
“凭什么!我也是老大的兄弟!”
“我也为组织出过力流过血!我强烈要求享受和绘梨衣大嫂一样的特级战备待遇!”
芬格尔嘴里塞满了烤肉,含糊不清地抗议。
他面前摆着一整排不同年份的威士忌,像在进行什么严肃的学术品鉴。
“来,老唐,别光喝漂亮国的土炮,劲儿太小了。”
“尝尝这个,苏格兰艾雷岛的雅柏,泥煤味儿够冲!”
“跟消毒水似的,带劲!”
芬格尔拎起一瓶,给两人的大号啤酒杯满上。
“叮”地一声脆响,两个玻璃杯重重碰在一起。
两人齐齐仰头,喉结疯狂滚动,眨眼间半瓶见底。
打了个舒爽的酒嗝后,异口同声地赞叹。
“好喝!跟带汽儿的凉白开似的!”
对于他们这种级别的生物来说,地球上所有能把人类放倒的烈酒,确实和饮料没什么区别。
他们拼的不是酒量,是胃容量,以及对不同“饮料”风味的鉴赏能力。
烤架的右侧,则是蛇岐八家的“灾难现场”。
“夜叉!你这混蛋!烤肉的火候太过了!”
“你想让沈君和绘梨衣小姐尝你烤的木炭吗!”
源稚生隔空呵斥,语气严厉,但谁都看得出他眼里的笑意。
“是!大家长!我错了!”
夜叉,这位在外面能止小儿夜啼的极道第一打手,此刻却像个被训斥的新丁,手忙脚乱地调整着一块5和牛的位置,汗珠顺着他狰狞的纹身往下淌。
他想在绘梨衣小姐面前展现自己粗犷外表下的细腻厨艺,结果越急越乱。
他身边的乌鸦则冷静得多,推了推眼镜,掏出一个小型红外测温仪对着肉块扫了一下,又掏出个小本子飞快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