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呢。”
“东西好着呢,这点您放心。”
苏恩曦耸了耸肩,随后手指向吧台。
吧台中央,在那里,静静地放着一个东西。
一个由不知名兽骨打磨而成,通体漆黑的瓶子。
瓶身表面篆刻着无数繁复、古奥的龙文。
那些龙文仿佛是活的,在昏暗的灯光下缓缓流淌,一股源自太古洪荒的悲伤与威严渗透出来,让在场的所有混血种都感到一阵源自灵魂深处的压抑。
“这是……”
恺撒的海蓝色眼瞳里映出骨瓶的影子。
路明非更是瞪大了眼睛,那个瓶子,他至死都不会忘记。
在三峡水下,在青铜城的深处,老大的目标就是这个。
“青铜与火之王,康斯坦丁的卵。”
沈云轩的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一丝波澜。
他伸出手将那个冰冷的骨殖瓶拿了起来。
入手的一瞬间,一股充满了悲伤与孺慕之情的庞大意识,顺着他的指尖,涌入了他的脑海。
【哥哥……是你吗,哥哥……】
【你好久……没来看我了……】
沈云轩金瞳深处,翠玉录的虚影一闪而过,轻易地将这股意识洪流抚平,仿佛只是掸去了一粒微尘。
“老大,你拿这个……是要干嘛?”
路明非小心翼翼地问道,他现在是真的怕了,生怕沈云轩说出“把它磨成粉泡茶喝,大补”之类的话。
“救人。”
沈云轩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把玩着手中的骨殖瓶,目光扫过众人。
“你们以为,我让你们先来这里,是在耽误时间?”
他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不,现在飞去纽约救老唐,你们所有人,包括老唐,都只有死路一条。”
“为什么?!”路明非急道,“再晚就来不及了!”
“因为决定老唐生死的,不是我们,而是他自己。”
沈云轩的声音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残酷的现实。
“老唐的身体里,是青铜与火的君王诺顿。现在是罗纳德·唐的人格与诺顿的龙格,在进行最后的战争。我们现在过去能做什么?站在旁边给他喊加油吗?”
他看向恺撒。
“强大的外部压力,只会加速龙格的苏醒。到时候我们面对的将是一个被彻底激怒的初代种君王。恺撒,你告诉我,你有把握正面硬撼一位初代种的怒火吗?”
恺撒的脸色变得凝重,他沉默了。
这是事实,不是靠勇气就能弥补的差距。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路明非的声音都在发抖,“难道就这么干等着他死吗?”
“当然不。”
沈云轩晃了晃手中的骨殖瓶。
“我们不去打没有准备的仗。我们要做的,是给这场赌局,加上我们的筹码。”
他顿了顿,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包括酒德麻衣和苏恩曦在内,都头皮发麻的话。
“诺顿与康斯坦丁是双生子,他们的血脉天生就能相互吸引、融合。”
“一旦诺顿苏醒,他会本能地寻找他弟弟,我们无法判断一个龙类的思维,会做什么。“
“所以,我才要先来拿走它。”沈云轩的笑容变得有些疯狂,却又理所当然。
“与其等着诺顿苏醒。不如……”
他停顿了一下,享受着众人屏息凝神的目光,然后才慢悠悠地吐出下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