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
轧钢厂正门围墙外的树荫下,耗子静静地蹲靠在树下。
任凭他再怎么甩着三寸不烂之舌,轧钢厂门外站岗的哨卫都没有放他进去。
轧钢厂作为国有重点厅级大厂,怎么可能放一个闲杂人等入内。
至于他要打听向东的家庭住址,那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所以哨卫只能像往常一样,让他继续在来客簿上登记。
耗子见明的来不了,便只能想一些怪招。
他不信向东一个科级干部,会在轧钢厂里籍籍无名。
所以他想等到轧钢厂中午下班,在门口找一些职工打听。
因而耗子便安下心来,找了块阴凉地待着。
眼见日头越升越高,耗子蹲在树下开始眯瞪。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阵不甚悦耳的歌声,如同嘎嘎乱叫的鸭子,让眯瞪的耗子清醒了过来。
“一根么丝线~牵也么牵过了河呀哥哥~
郎儿买个梳子~
姐呀姐呀梳了头呀~
呀依哟个嗬~”
虽然这歌耗子听着耳熟,但他并不知道这歌曲的名字。
耗子只知道这歌是电影里的,电影的名字叫《布谷鸟又叫了》。
但这些通通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唱歌那人他见过。
而且他当初见那人的时候,那人是和向东一起出的厂门。
于是耗子急忙扶着大树站起,三步并作两步朝那人跑去。
“嘿!哥们!!”
唱歌那人是准备回厂的许大茂,他今天刚和同事从乡下返回。
许大茂骑着自行车哼着歌,突然见大树后面冲出来一人。
由于自行车上绑着沉重的放映设备,许大茂不得不着急忙慌的双脚落地。
虽然成功的稳住了自行车,也保住了极其重要的放映设备。
但由于他骑的是车身高大的二八大杠,裤裆重重的砸在了车杠上。
许大茂顿时钻心着疼,趴在自行车头迟迟直不起身子。
他原本就少了一颗腰子,为此他经常感到乏力。这丸子要是再出个什么问题,那这辈子也就没什么奔头了。
许大茂心里这会是又疼又气,只想扔下自行车找这人拼命。
但耗子可不知道这情况,跑过来见状关切的说道:“嘿!哥们,这是咋了?是哪儿不舒服吗?”
许大茂闻言心里的愤怒已经大过了疼痛,抬头露出狰狞的面孔大骂道:“嘶!!我可去尼玛的!你特么眼瞎吗!找死你去找卡车轮子躺,你特么冲我一自行车使什么劲!”
耗子被唾沫星子喷的一愣一愣的,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有些冒失。
看着哥们反应如此强烈,应该是被杠子磕着丸子了。
耗子顿时感到括约肌一紧,脸上露出了浓浓的歉意。